我皱着眉头开口：“沈砚，你放开我，我是个孕妇。”

沈砚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本以为他会放开我，没想到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打横抱起了我。

“你要什么？把我放下来。”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万万没想到向来高冷的沈砚，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他的下颌线条紧绷，眼中燃烧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十分钟后，沈砚把我放在劳斯莱斯车里，紧紧锁上车门，好像生怕我会跑了一样。

他明显有些慌了，声音沙哑地解释道：

“江瑶真的只是我的助理，我只是想气你而已，我……”

我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眼中满含讽刺：

“你们在一套房子里同吃同住，允许她一天24小时陪着你。你让她来打我的脸，让所有圈内好友看我的笑话……”

“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还重要吗？”

沈砚哑然，嘴唇轻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管不顾他脸上的难堪和怒意，继续说道：

“既然你跟助理出双入对，那我就跟其他男人把酒言欢，有什么问题吗？”

“我本想同你做一辈子夫妻。可惜了，是你率先突破了底线，毁了本可以清清白白的婚姻。”

“从你试图警告敲打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向他的心脏，沈砚的眼圈微微泛红。

他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无视他的痛苦，接着说：

“你不是傻子，你不会感觉不到江瑶对我的挑衅，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可你无视了。”

“你的纵容亲自给江瑶递了一把刀，反反复复地捅在我的心窝上。”

说完这些，看着沉默的沈砚，我不再有丝毫留恋，转身准备离开。

可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拽住，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我错了，白晴，我没想过和你分开。”

“我只是一看到江瑶，就想到瑶瑶。那次车祸，死的本该是我，是瑶瑶替我挡下了那辆车。”

“我想如果瑶瑶能够健康长大该多好，是我把对瑶瑶的亏欠投射在了江瑶身上。”

他慌乱地将我从背后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他在害怕，他知道一旦我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头。

我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恐惧，但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我慢慢掰开了他的手：“沈砚，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9.

迟来的神情比草贱。

我下了车，没有回头。

伤害过我的人，不值得原谅。

沈砚坐在车里，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崩溃地低下头，肩膀不住地颤抖。

沈砚再也顾不上江瑶，紧随其后追了回来。

他的眼中只有慌乱，再无往日的从容不迫。

江瑶在机场拼命地拉扯着他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里，继续用装惨可怜的手段挽留沈砚：

“沈总，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国外怎么办？”

可这次，沈砚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登机口走去。

江瑶踉跄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沈砚的冷漠让她心慌。

沈砚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起我最后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陌生。

他告诉自己，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