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没明说他的打算。
也没再提送沈青青去火车站。
男人面色平淡,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冷漠疏离的模样。
“过年我和你一起回京市,长辈那边我来应付。”
“好,那就等过年。”
一个月而已,她等得起!
说完,沈青青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江致勋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太远,说是夫妻,其实更像陌生人。
到招待所,江致勋把药放在显眼的位置。
又去打了壶热水,顺便把饭盒里的馒头热了热,也摆在显眼处。
他们两的关系,同处一室,总觉得不自在。
不等沈青青说什么,江致勋留下东西就往外走。
房门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没有停留,很快就听不到了。
沈青青孤零零一人坐在床边,看着杯子里蒸腾的水汽,兀自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小本子。
在上面记了江母的要求。
最后又写了两个字。
离婚!
江致勋离开招待所,没有第一时间回宿舍。
而是去打了个电话,查沈青青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
得知她被流氓尾随进了卫生间,还发生了拉扯,江致勋身上的冷意压都压不住。
“沈同志反应快,也很冷静,协助乘务员抓住了耍流氓的人,中途下了次火车,把人送去了公安局。”
回宿舍的路上,江致勋在想,难怪这次见面她总是哭。
和以前浅笑盈盈的她很不一样。
原来是真的受了委屈。
想着想着,又有些生气。
如果他没发现沈青青胳膊上的伤,她是不是就一直瞒着,不和他说遇到的麻烦?
她还发着烧,在食堂见面的时候却提也不提。
越想,江致勋就越气,又回了趟招待所。
却在上楼时冷静了下来。
见了沈青青,他能说什么?
批评她几句吗?
可她本来就是受害者,她那么委屈,被批评肯定会哭。
在楼梯口站了几分钟,江致勋转身去了前台。
“我……爱人身体不舒服,麻烦你们帮我留意一下她的情况。”
看了眼手表,“每两个小时去敲一次门,如果她一直没退烧,先帮我把她送去医院。”
……
沈青青来的时间不长,但她是江致勋爱人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大院。
不久前发生的事,好几个战友都见着了。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后来江致勋带人去医院看病,忙前忙后,生怕女同志饿肚子,还特意去食堂给她买吃的。
紧张劲儿不像装的。
还以为他们两口子已经和好,没想到江致勋把人留在招待所,自己回宿舍了。
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老江,你媳妇大老远从京市来,怎么不多陪陪她?”
“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住招待所,沈同志可能会害怕。”
“听说沈同志生病了,有人在医院遇到了你们,她情况怎么样了,你不在旁边守着,真不会出问题吗?”
江致勋坐在桌边,拿起本书,拒绝回答这些问题。
有人弱弱地提醒,“老江,你书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