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伤很严重,别说他们还没离婚,就算真离了,他也不能把沈青青一个人扔在医院。

自顾自把东西归置好,然后又去打了热水晾着,等会儿要喂沈青青吃药。

她的大衣和换下来的贴身衣服上都有血迹,要是不抓紧时间洗出来,时间久了,可能就洗不干净了。

江致勋淡淡瞟了眼沈青青,“有事喊人,病房门口就是护士站,护士同志听得到。”

反正她不需要他陪着,那他也没必要留在病房碍眼。

把病房门开着,方便留意沈青青的动静。

带着脏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人。

沈青青受着伤,想拦也拦不住。

上次江致勋帮她洗羊绒衫就已经很尴尬了,这次还有贴身衣服……

脸颊腾得一下烧了起来,只能安慰自己,她现在是病人,情况特殊,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自己。

把江致勋想象成保姆就好了!

大不了离婚的时候请他吃顿散伙饭,一来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二来……他们的婚姻开始得不美好,至少结束的时候能体面一些。

沈青青纤细修长的手指抓着被子,无意识地摩挲。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才接受江致勋帮她洗衣服的事情。

水房里。

江致勋用冷水搓干净大衣上血迹,天气太冷,要是一整件洗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晾干。

沈青青下地活动的时候需要保暖,想了想,没把一整件大衣泡水里。

只是清洗了局部,确定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就收手。

贴身穿的衣服有很多血渍,不能“偷工减料”。

搓着小背心,江致勋很不好意思。

但想到这些血是从沈青青身体里流出来的,害羞变成了心疼。

她身板柔弱,流了那么多血,估计要大半年才养得回来。

这次来大西北,她真的吃了很多苦。

江致勋表情严肃,搓揉布料的力气不由自主地放轻。

就好像在对待沈青青。

要轻一点,不能再弄伤了她。

医院里住着很多人,有家属来水房打水,见军人模样的男人在洗衣服,直接和他唠起了嗑。

得知住院的是他媳妇,纷纷夸江致勋是好男人。

江致勋被夸得脸红。

是臊的。

他要是好男人,沈青青会和他离婚?

过去三年他有无数次机会对沈青青好,却一直在钻牛角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现在要离婚了,他只给沈青青洗一次衣服,就成了别人嘴里的好男人。

江致勋自己都觉得没脸。

一位大娘问江致勋,“我刚才见着了,你媳妇一个人躺病房里,情况看着挺严重,是不是家里没人照顾她?”

听江致勋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那他媳妇估计也不是。

没个亲人帮衬着,等军人同志归队去了,他媳妇该怎么办哦?

大娘和江致勋素不相识,但她的儿子也是军人,而且和江致勋年纪差不多大。

自然而然的,就对他很有好感。

“要实在没人帮衬,我们隔壁几个病房的家属帮你看着你媳妇,一人抽几分钟,保准把你媳妇料理得妥妥贴贴的,你安心去保家卫国。”

饶是江致勋生性淡漠,也被大娘的话感动到了。

虽然请了汪嫂子帮忙,但多个人照应着沈青青,这是好事。

“我请了位嫂子帮忙照顾她,大娘您要是有空,时不时帮我去病房转转,看看我媳妇的情况。”

大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