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清晰的水滴滴在金属片儿上的声音,非常的干净安逸。他就在那里头握着电话又小声又疲惫地跟我说话:
“菲菲谢谢啊,是我对不起你了啊。”
我的小心脏又柔软又心疼,几乎都想像到得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我想他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很辛苦?他是不是也在像我想念他一样非常非常地想念着我呢?我又担心又心疼。
我跟袁睿说没关系我都能理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说到那时你可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着我,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把我们俩给分开。
我得承认我那时候的确是又傻又天真,我的心里头总是愿意把一切与袁睿有关的东西都给想象成美好的,我有点儿盲目,是的,我还有点儿不知人间凶险。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啊?”袁睿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笑呵呵地问我说,“你也不嫌烦?一天二十四时地对着同一张脸?”
我听了在电话那头眨巴眨巴眼:
“不嫌烦!”我乐意,我很干脆地说,“我就乐意,我高兴,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想黏着你,非得把你给烦死了不可。”
他听了“呵呵呵”低声直笑。
再之后的两三天我都没有他的消息,我往他的手机上打电话,中国移动的提示音说对方的电话已关机,而袁蕾则暂时还没有手机,我自己躺在床上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把给电话弄丢了?摔了?或者干脆没有电了?
我没太往坏处想,最困难的时候都已经熬过去了,剩下的都只是些小问题而已。我这两天每天都忙着陪我妈妈和穆北还有穆北他外婆到处闲逛去了,穆北小同学回校的日子一延再延,终于还是延不下去了,回美国的日子就订在这个周末。我妈妈和我奶奶还有他外婆都在忙活着帮他置办点儿吃穿用品,所以整天拖着我和他们一起出来逛商场。要知道我的脚伤可是没完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