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五脏六腑都疼得揪一块儿去了,我“呜”的一声哭出来说:
“袁睿,我好想你啊……”
隔壁丁晓晓的宿舍开始收看早新闻,中央一套名嘴的声音,声音沉痛地在那儿播报着全国各地非典的感染和死亡人数,我听着那日渐庞大的数字,想着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心里越发觉得恐惧。
我裹着被子坐在马桶盖上掉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明明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可就是觉得冷,一直打哆嗦,眼前一片模糊,我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了,让我倒下去吧,如果那样能死得舒服一点儿的话。
不想惊动的人还是被惊动了,小娟她们起床后发现卫生间门被反锁,隔着门板叫我开门,可我根本不敢,哭着说:
“你们别进来,我发烧了,呜呜……”
门那边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估计是谁的搪瓷杯子掉到地上去了,声音响得惊人。我也管不上别人怎么想了,浑身都疼,连马桶盖儿我都坐不稳了,赖在地上哭。没多久就有人来了,我们老师领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拍着洗手间的门问:
“于菲菲,你在里面吗?”
我不敢回答,又不敢不回答,怕他突然撞门进来把我给丢出去,交给陌生人带走。门外的说话声忽然大起来,脚步声凌乱,一个男人的声音插进来问说:
“于菲菲是住这间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