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 白玫瑰
第二日去接代黎,她见了面就问:“昨天怎会想起去看戏。”
萧佑城启着车子,漫不经心的模样,“赵天勤请了几次,推不过。”
“觉得那位禾老板怎样?”
萧佑城并未想到她会问这个,心里突然有些慌,也没留意她的语气与神情,几乎未经思考,话就匆匆出口:“不怎么样。”
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顿了几秒他才发现异常,转头去看她,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她并未扭头,只斜看他一眼,继而便目视前方,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只觉得心中那一点点隐秘,叫她那凌厉又清冷的目光一扫,赤裸裸坦诚出来,无所遁形。
好容易将车子开到了餐馆,下了车,她走在后面,突然“咦”了一声,他其实早已绷紧了神经,若不是长年严训练就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冷静,只怕即时就能叫她瞧出了端倪。
“已经入了秋,怎么还能汗湿了衣服?”
他只笑不答,幸而她也没再深究。
晚间,与她聊着电话,末了,她突然说道:“我妈妈每个月初三、十六都会去藏春楼听禾老板的戏,那两天是码头验仓的日子,我离不开,你陪着我妈妈去吧。”
“我不爱听戏。”
“我妈妈对你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就这么个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萧佑城半倚靠在床头,一直坐到深夜,将白日里的情况,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想了许多遍。自己尚未理清的情绪,她如何能够看透?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太小心,他容不得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哪怕是他自己造成的,也要死死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