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庞一边躲避儿子挥舞着想抓毛笔的小手,一边笨拙地试图写字,结果奏折上被他画出了一条歪歪扭扭、极其抽象的“朱砂龙”。
赵普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死死低着头。
徐如靠在榻上,看着这对“父子情深”的互动,
尤其是皇帝那副“儿子在手,江山我有”的溺爱模样,眉头越皱越紧。
她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严肃:“陛下。”
“嗯?阿如怎么了?可是饿了?还是渴了?赵普!快……”司马庞立刻放下朱笔和儿子的小手,关切地看向徐如。
徐如打断他:“臣妾不饿。臣妾是想和陛下商量一下全儿日后启蒙教育之事。”
“启蒙?”司马庞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脑门,
“还早着呢!朕的儿子,天资聪颖,等大些再说!现在嘛,吃好睡好玩好最重要!”
他拿起旁边一个精致的金铃铛,在儿子眼前晃了晃,逗得小司马全咯咯笑出了声,口水流了一下巴。
徐如看着皇帝这副“玩物丧志”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抛出“杀手锏”:“臣妾思来想去,全儿开蒙,非臣妾兄长不可。”
“什么?!”司马庞逗弄儿子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徐矩?!那个……那个古板方正、不苟言笑、连放个纸鸢都要讲究‘中正平和’的?!”
他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嫌弃和抗拒: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阿如,你是不知道!你哥那个人,从小就一本正经!让他教朕的儿子?那还了得?!朕的小全儿还不得被他教成一个小古板?整天之乎者也,连笑都不会笑了!不行不行!朕不同意!朕的儿子要快乐!要自由!要像朕一样……呃……英明神武!”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了,仿佛徐矩此刻就要冲进来抢走他的宝贝疙瘩。
徐如看着皇帝那副如临大敌、护崽心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她故意板起脸,声音沉了几分:“陛下此言差矣!兄长学识渊博,人品端方,乃探花出身,又在国子监历练多年,深谙教育之道!由他开蒙,是为全儿打下坚实根基!难道陛下想让全儿日后成为一个只知玩闹、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朕怎么会!”司马庞立刻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他看看怀里正抓着他衣襟流口水的儿子,又看看徐如那张明显写着“我很认真”的脸,心里开始打鼓。
他可太清楚徐如的脾气了,平时温温柔柔,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那眼神能冻死人。
“可是……徐矩他……他太严格了!”
司马庞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告状意味,
“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教那些学子伴读,背书背错一个字都要打手心!朕的小全儿这么娇嫩的小手,怎么经得起他那戒尺……”
“陛下!”徐如的声音又沉了一分,眼神锐利起来,“玉不琢,不成器!慈母多败儿,慈父亦然!兄长教导严格,正是为了全儿好!难道陛下想全儿将来……”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司马庞一看徐如柳眉倒竖,语气加重,立刻秒怂!
他可是深刻记得太医千叮咛万嘱咐:月子里千万不能惹皇后生气!
他瞬间切换成“乖巧听话”模式,抱着儿子蹭到徐如榻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语气软得能滴出水来:
“阿如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朕心疼!你说让徐矩教,那就让徐矩教!朕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