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一丝酸溜溜的醋意。

他非但没有因为徐如的刻意疏离而退开，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

床沿微微下陷。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而尊贵的龙涎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侵占了徐如周围的空气。

这香气，与她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模糊身影瞬间重合！

徐如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抱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躲闪或退缩。

“开医馆，”司马庞的声音忽然放柔了，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闲聊的随意，仿佛刚才那个逼问的人不是他，

“累吗？开心吗？”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似乎精准地锁定了徐如。

这话题的跳跃让徐如有些措手不及。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累……自然是累的。问诊、抓药、理账、应对各色病家……有时一站就是大半天，腿都酸了。”

她实话实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真实感，“但……也是开心的。”

说到开心，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快了一点点，

“看到病人好转，特别是那些抱着孩子来道谢的妇人……心里……是暖的。”

她想起了那个热晕在路边的老妇，想起了许多带着病痛而来、带着笑容离开的面孔。

“暖的……”司马庞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卸下伪装的疲惫和落寞：

“朕也累。每日上朝，对着那些口蜜腹剑、各怀鬼胎的臣子，批阅堆积如山、字字陷阱的奏章，平衡盘根错节、虎视眈眈的世家……无一日不累。”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萧索，

“但朕……不开心。一点都不。”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剖白的倾诉，让徐如彻底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深谙权术的帝王，会以这种方式，在她面前袒露脆弱。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在黑暗中试图看清他的表情，嘴唇微张，

想问“为什么”，

想问“那如何才能开心”……

然而，那个“为”字还没出口！

司马庞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倾覆过来！

一股带着龙涎香气的温热气息瞬间逼近！

徐如只觉得眼前一暗，唇上传来一片微凉而柔软的触感！

那触感极其短暂，如同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唔！”徐如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问题，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忘了呼吸！

没有抗拒，没有尖叫，只有一片空白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仿佛整个人都被那残留的龙涎香气和那瞬间的触感包裹、淹没。

黑暗中，司马庞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满足的、低沉悦耳的轻笑。

那笑声近在咫尺，带着灼热的气息拂过徐如的耳廓。

“现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和显而易见的愉悦，清晰地传入徐如嗡嗡作响的耳中，

“开心了。”

说完，那高大的身影便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床边。

徐如依旧保持着捂嘴的姿势，僵坐在床角，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玉雕。

黑暗中，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轰鸣。

龙涎香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唇上那微凉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