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收尾景象,飞扬的尘土在斜射的光柱中舞动。
徐如前堂与后库之间穿梭,指尖飞快地点过每一处角落。
“蔷表妹,当归和黄芪的标签再核对一遍,千万别混了!”
她一边清点着诊案上备好的青瓷笔洗、素绢处方笺和崭新的记账簿,一边扬声叮嘱。
“知道啦表姐!都核对三遍啦!”
张蔷的声音从药柜那边传来,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活力。
她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包牛皮纸分装的珍贵药材种子,放进标着“种子”的抽屉里,动作麻利又精准。
舅公张丰背着手,像个老监工似的在堂内踱步,花白的胡子随着他审视的目光微微颤动。
他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扫过被擦得锃亮的榆木药柜,每个抽屉都贴着张蔷娟秀的标签、搭好骨架蒙上素绢的“望闻问切”屏风、以及角落里堆放整齐的备用药材麻袋,最终落在了正在吭哧吭哧搬动最后一袋甘草的徐崇身上。
徐崇今日没穿他那身象征身份的太医令官袍,换了件半旧的绸衫,可依旧与这搬搬抬抬的粗活格格不入。
他额上青筋微凸,脸憋得通红,正试图将那沉重的麻袋挪到库房角落与其他袋子对齐。
“哎哟……崇小子!你那腰是纸糊的吗?”
张丰毫不客气地开腔,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堂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