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此刻才像是真正魂魄归位,巨大的懊悔和闯祸后的恐慌让他黝黑的脸庞都有些发白。
他猛地转身,对着徐崇和徐如的方向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惶恐和诚挚:
“世伯!徐……徐贤弟!是我莽撞!是我该死!口无遮拦,险些酿成大祸!多亏……多亏表舅……”
谢则想起裴肃方才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后面的话竟有些说不下去,只觉得脊背发凉。
徐如依旧低垂着头,盯着自己膝上那几根微微颤动的银针,仿佛那是世间最值得研究的东西。
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的那颗心还在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裴肃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如同烙印般烫在她的感知里。
羞耻、后怕、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措,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那危险掌控力的隐秘悸动,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