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和邵修友的脚步声已经几乎合为一个人了。

身边的朋友催促:“该你了该你了。”

邵乐盯着手上的王炸,忽然觉得好没劲。他咧开嘴,舌头顶着虎牙感受了一下尖利的轮廓线。

烦。

好烦……

他笑了声,单出一张小鬼,在下一轮才甩出一张大鬼。

朋友无语:“你在干什么……有王炸都不用。”

邵乐仰着脖子把手臂搭在膝盖上,手指攥着枚硬币抛来抛去,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

听到这个问话,觉得好笑。

怎么,有王炸就必须出王炸,不能拆吗?

这个思维一经跳出,邵乐手一顿,硬币脱手径直砸在桌面滚动出嗡嗡响声。他出了一身冷汗。

邵乐……

不要这么想。

他警告自己。

*

二楼有一间房,是邵修友的专属休息室。

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是邵修友单独的更衣室。

被乔谅半扶着进来之后,邵修友靠着门休息了一会儿,莫名地扯着嘴角笑了声。

他头有些昏沉,闷热感冲击头颅,动作倒很清醒。反手关住门轻轻一抵,背对门板手指一动,就拧上了反锁。

乔谅听到动静回头,抱着手臂看着他:“怕人进来?”

“嗯。”

邵修友靠近,弯下腰搂着乔谅。

衣料摩擦着,他胸口的胸针材质坚硬冰冷,微戳在乔谅的胸口。呼吸声急促,肤感火热。

邵修友的额头抵在乔谅的肩膀,带着些虚幻微笑去轻吻他的颈侧。

他不知道。

该怎么形容,今晚的那种憋屈感。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邵乐。

他能察觉到邵乐的状态不对,他和乔谅之间也许有一段故事。

于是一个可怖的思维挤入脑海。

替身……

长得相似。

如果是亲兄弟,相似也很正常的,是吗。

这是没有得到验证的虚妄猜测。但依旧让邵修友陷入可怖的晕眩中,心惊肉跳,不敢确定。

他今夜一直在一言不发地保持微笑,如同温和的兄长一般注视乔谅。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倏然燃起的忐忑和不安根本已经无法遮掩。

别看他。

别看他。

别看他。

乔谅每一个抬起的目光,邵修友都在这样许愿。

休息室内的光亮下,在乔谅的默许下,他弯下脊背,鼻梁微侧凑上前去。

乔谅的嘴唇很好亲。

薄而微冷,却软得不可思议。贴合下唇含.住,就能轻舔顶开点缝隙,尝到一点滋味。

乔谅向来清冷高高在上,被亲的时候会淡漠着蹙一点眉。分不清他的表情是在说恶心还是觉得无奈。总之依然会配合地张开嘴,下垂着眼看着他。

口腔里的湿.热软.肉带着零星一点苦味,乔谅刚刚喝的是茶,呼吸中也带一点青涩回甘的淡苦。

和他的酒味胶着在一起。

邵修友微闭着眼睛,手渐渐从腰后抵住腰腹。他的手掌很大,张开丈量着,然后搂紧。

他本应该向乔谅求证的,只需要问一问,应该就会知道答案。

但是他却没有问。

休息室内的空气发闷。温雅青年呼吸急促,视线模糊,头发微湿蹭在乔谅的耳廓。一点点下移,嘴唇吻合在乔谅微凸的喉结,粗糙的舌头轻扫过。

一路亲一路后退。直到乔谅膝弯撞到沙发,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