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一种很让人舒服的能量散发着淡光，透过红盖头，撒在她的脸上。

【我靠，好浓郁强大的能量，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凌陌也不指望小废物能知道。

一拜天地。

二拜情树。

原来他们在拜一棵树，不过这个树不是那种生长在土里的树，而是一种突然出现在虚空的树。

每当有妖怪要结为伴侣时，请情树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之一。

算是一种天地见证，唯有拜了情树才能成为天地认可的一对夫妻。

司仪正要说“夫妻对拜”时。

两道不同的男声同时发出，打断进程：“停下！”

“继续。”

“啊？”司仪愣住。

费溱抬起左手，挡住了两人靠近的动作。

右手手心冒起火焰，危险的看了一眼司仪：“继续！”

充当司仪的妖怪，吓得咽了咽口水，“夫妻对拜！”

费溱弯腰到一半，没有感受到凌陌的动作。

再然后就是红色盖头被丢在地上。

他似乎早有预料，又或者是猝不及防。

“费溱，这个婚就算没他们也成不了。”凌陌的声音清冷。

直起身子看她，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陌陌，我终究是求而不得。”

“经此一遭，你怕是要厌极我了。”

他的声音慢慢落寞，最后粘上了点点危险。

画风一转，他突然抬手刺破自己的胸口。

一滴血从心口浮出，然后隐没在她的额心。

血红的泪滴状印迹出现在她的额头。

“竟然是生死契约！”

“费老祖疯了吧！她可是个人类！短短百年寿命，生死契约一旦成了，他就算是大妖，百年后也要随之而去！”

“费溱！”凌陌听到其他妖怪的话，顿时瞪大眼睛，“你做什么？快解开！”

“来不及了，契约既成，非天道破灭，不可更改。”

因为生死契约，而凌陌是个弱小的人类，费溱的妖力均衡之下，瞬间削弱只剩下五成。

闻泉和池清哲打破他布下的屏障，来到凌陌身边。

池清哲抓住她的肩膀，焦急地上下打量：“陌陌，你没事吧！费溱有没有伤害你。”

“陌陌……”闻泉个心机boy，记着自己作为小三的本分，就站在池清哲背后，眼神三分担忧三分委屈三分体谅一分伤心。

也不知道凌陌究竟是怎么从他眼里看出来这么多情绪的。

总归虽然知道他带有故意的成分，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心虚和牵挂。

“费溱！我要杀了你。”

看到凌陌耳后根的红痕，池清哲气得凤眸微眯，弥漫着怒气，火红的翅膀顷刻从背后出现，燃烧着琉璃净火。

“就这样吧，反正……”凌陌回眸看了红色婚服的男人一眼，“他活不久了。”

生死契约。

他作为还能活上万年的妖，如今百年后便会和她一起死去，以妖界的视角来看，和快死了没什么区别。

两个男主到时候打起来，苦恼的反而是她，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偏帮池清哲这个男朋友，但感情上她其实谁都不想帮。

“带我离开这吧。”凌陌不知道怎么进来，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不过他们知道就行。

池清哲在凌陌说“活不久”时，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本来对费溱愤怒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想说什么。

可很快被打断。

“等等！”

一堆妖怪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