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想骗自己下水,陪他孤注一掷。
皇帝向来将平衡朝势放在首位,倘若举荐永宁王,凭着越州和姑苏张家,皇帝尚能答应,没了兵权的祁王,扶植他不过就是个烫手山芋。
暗暗吁了口气,季渊只觉双腿都有些发软,撑在廷封肩上,强作镇定道:“速随我进宫,打探打探御林军有何调动。”
主仆二人行色匆匆的出了门,周茹本还在揣测如何应付大姑娘此次回府,忽见老爷折身回来,心急火燎钻进了马车,直接扬长而去。
“老爷。”
周茹刚喊出声,马车已然消失在了街道上。
“看来大姑娘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刘妈妈得意笑道:“老爷心里在意的只有姨娘您和二姑娘,这么着急离去,定是为着二姑娘和祁王的亲事入宫了。”
听此,周茹脸上也绽出明媚又张扬的笑。
大手一挥,她甚是傲娇道:“走,随我去那贱人的院里看看,大姑娘今日又能折腾出个什么?”
说罢,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朝着秦姨娘的芙蓉堂行去。
......
叶绾姝领着秦楚霖缓缓走进芙蓉堂,看着萧条幽静的院落,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小宁悦的身影。
一想到那样活泼的一个小家伙是因为自己被人害死,她心中就被深深的刺痛。
“宁悦,你和你小娘安息吧,大姐姐今日定会让害你们母女的人全部下去为你们陪葬。”
坚定了决心,叶绾姝率先迈入了秦姨娘寝房,几名老嬷嬷刚将秦姨娘尸身用草席裹好,准备拖出去安葬。
见此情形,秦楚霖又伤心啼哭起来,大喊着“姑母”冲上前去。
“小公子你做什么?还嫌不够晦气吗?”
领头的嬷嬷责骂了声,狠狠将他推开。
叶绾姝看着一阵心酸,怒瞪着那群嬷嬷,厉声斥道:“好歹是跟了父亲多年的姨娘,还为父亲生儿育女,你们就这么怠慢?”
“大姑娘,这是周姨娘的吩咐。”
领头的嬷嬷认出叶绾姝,态度随即温和了几分:“秦姨娘专挑祁王和二姑娘议亲的日子做出这等晦气的事,她就是存心的。”
话音刚落,周茹已领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见着叶绾姝如此维护秦姨娘的尸身,周茹脸上顿染愠色。
以前敬着她是想将这小贱人哄骗进祁王府,为自己女儿铺桥搭路,这条路既然被她给断了,那自己也无需再给她好脸色。
“不过就是个做妾的,她如此不懂事,能给张草席裹身抬出去已是莫大的体面,大姑娘还想怎样?”
周茹怒道:“大姑娘难不成还要咱们季家将她风光大葬,埋入祖坟?”
“周姨娘说得倒是在理。”
叶绾姝望着她,阴冷勾唇:“周姨娘既如此懂礼数,你也是做妾的,等你死的那日,我让父亲将你这样草草抬出去丢入乱葬岗如何?”
“你......”
周茹气得一时哑然,可又不敢明着动她,矛头一转,目光锐利的看向秦楚霖。
“大姑娘向来不喜季家,恨不得要与咱们季家断得干干净净,是不是你又在大姑娘面前乱嚼舌根了?”
厉声吼了句,便要命人拿下秦楚霖。
“怎么,周姨娘还想赶尽杀绝?”
叶绾姝将小家伙紧紧护到自己身前,小厮们一个个面露为难,都不敢妄动。
周茹今日的重心并不在与她针锋相对上,目光游移在一同跟来的其余几房姨娘和姑娘们身上,神思一转,突然改变了策略。
“大姑娘,祁王即将入府,你何必弄得大家都很难看?”
周茹苦劝道:“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