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走下马车,傅明池语气轻飘飘道:“让季首辅久等了。”

话落,故作不满的瞥了眼上前来的心腹聿白:“不长眼的东西,怎么不请季首辅入内拜茶?”

一时间猜不透殿下的心思,聿白顿时噎住。

“不麻烦殿下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季渊并不想弄得兴师动众,此行也只带了廷封一人。

扫了眼周围,见并无旁人,他冷声道:“还请殿下交出小女。”

“......”

傅明池神情一愣,满脸困惑的看向言瑾、聿白,二人皆是茫然摇头。

“季首辅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傅明池勾了勾唇,只觉此人果真厚颜无耻至极,与传言中毫无差异,拉拢不成竟然玩起了污蔑的蠢戏。

“永宁王,老臣敬你是宗室之后,处处忍让迁就,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季渊看出他是故意装蒜,再没半点心思讨好巴结。

“你若对小女有意,就该光明正大将人娶进门,怎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阴损伎俩?”,季渊面带愠色:“如此这般,殿下就不怕损了宗室颜面?”

“笑话。”,傅明池一脸莫名:“本王行的端坐的直,有何可惧怕的。”

也算是看出这老狐狸的险恶用心,怕是还在算计想让自己娶他女儿。

他自小辗转越州各处军营历练兵马,对临安城的人事知之甚少,别说季渊的女儿,就连临安城这些宗室之后认得的也屈指可数,季渊有几个女儿,是何模样,他皆不清楚,谈何有意?

“季首辅,本王对你的女儿不感兴趣。”

带着告诫的语气,傅明池最后说道:“身为当朝首辅,该将心思放在齐家治国之上,整日钻研哗众取宠之道,如何对得起陛下的器重。”

话落,懒得再理睬他,领着人径直回了府。

“你……”,季渊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老爷,小的瞧着永宁王这态度倒不像是知晓大姑娘下落。”,廷丰有些惭愧道:“或许是小的弄错了。”

季渊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永宁王这样表里不一是何意思,按理说,他的确犯不着做这种事。

“可我的绾绾究竟去了哪里?”

季渊心里此刻无比懊悔,明明已经缓和了父女关系,明明绾绾已经答应认祖归宗,就这样被搞砸了。

祁王那人阴险狡诈,又反复无常,他好端端的去奢望祁王府做甚。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他喃喃自语的站在原地,不停自责。

“老爷别太担心,小的一定会多派些人手早日寻回大姑娘。”,廷丰扶着他,好生安慰道。

“对,一定要快些寻回绾绾,她如今没了国公府,只能依靠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季渊失魂落魄的坐回马车,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能找回绾绾,定不会再违逆她的意愿。

……

傅明池刚进入院子,言瑾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凑到他耳边嘀咕道:“殿下,咱们昨夜救的那位姑娘会不会是季首辅的女儿?”

听到这话,傅明池脚步骤然停下。

只因他对季渊太反感,而且昨夜的女子完全和季渊不似一路人,所以见到那姑娘第一面他就没往这方面想过,此时听言瑾提及,倒是生出些警觉。

“那姑娘出现的地方离着季府不远,这才刚过了一夜,季首辅就找上了门。”

许多隐晦的话,言瑾怕殿下听了伤心,未敢说出口,可傅明池何等聪慧,自能想的透彻。

那姑娘服用那么多催情药,昨夜奔着自己马车就上,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定是季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