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责备的话,顾庭洲失望的径直出了门。

两人刚走,躲在里屋的春红、杏桃迅速冲了出来,着急劝道:“姑娘,小公爷和二公子待你情深意笃,你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发脾气吧?”

春红、杏桃也算不得不忠,但这么多年半颗心早已向着那兄弟二人,许多事只有她们经历了才能分个是非曲直,叶绾姝懒得置喙,自顾自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了好一会儿,见两个丫头还杵在原地,这才吩咐了声:“再过些日子就是姨母的寿辰,等给她老人家贺完寿,咱们就回潼阳老宅去,这些日子加紧将行李收拾收拾。”

“咱们潼阳遭了灾,眼下兵荒马乱的,国公夫人刚将您接来临安,您怎么又想着回去?”

杏桃一头雾水的,叶绾姝也未多做解释,将这些年顾家兄弟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归置到一块后,拖着疲乏的身子去里屋躺了下来。

重来一世,她还有太多的不适应,得先好好缓缓神。

与荣国公府这门亲事虽未正式立下婚书,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母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姨父姨母早已将她认定为国公府的儿媳,明日之后便是板上定钉了。

她得赶在及笄宴前退了亲事。

就是姨母那性子有些偏执,想要让她答应,恐怕还得费些周折。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刚醒来还未睁眼,就听春红急急忙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姑娘,您快起来出去看看吧,小公爷和二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大清早就跪在了咱们院门前。”

第2章 恶毒又不喜欢吃亏

大清早遇上这样晦气的事情,叶绾姝被迫睁开眼,很是无语的揉了揉眉心。

看来,重来一世,她这场及笄宴还是注定无法风平浪静了。

初春的清晨,她穿着厚厚的石榴色襦裙,还披了件白色披风,站到院门前仍觉凉飕飕的,看向门口跪着的单薄身影,那薄如蝉翼的桃红丝绸下,隐隐约约能够瞧见白嫩的肌肤。

要是她这个样子被两位表兄瞧见,怕是又要心疼坏了吧。

叶绾姝冷笑着摇了摇头,尚未上前,那引路的丫鬟似有愧意的连忙过来,讪讪开口道:“表姑娘,月苓姑娘她......”

叶绾姝目光微沉着抬了抬手,径直走到江月苓身前,语气冷漠道:“你这是何意?”

江月苓二话不说,便是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只在地上轻轻一磕,就已现出红印。

“听闻小公爷和二公子昨夜因为奴婢的事与叶姑娘起了冲突,奴婢彻夜难眠。”

江月苓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知晓两位公子与叶姑娘的情意,奴婢能得两位公子垂怜实乃十世修来的福分,奴婢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还请叶姑娘切莫误会两位公子。”

她一口一个奴婢,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去,便是叶绾姝心中有火,也不好发作出来。

即便重来一世,叶绾姝仍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主。

唯一的底气完全来自于外祖母留给她的家产,以及她的无野心,让她可以不用想着去依附男人,看淡一切后,更是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缓缓走到鱼池边,叶绾姝自顾自坐到一方石台上,语气淡淡道:“你既然没有非分之想,又何必跑来我翠薇棠找我麻烦?”

被看穿心思,江月苓脸色一白,连忙摇头:“不不不,叶姑娘,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要找你麻烦。”

“那就是要给你的两位恩人找麻烦。”

叶绾姝目色一厉:“怎么,月苓姑娘是觉得昨夜在临安城不够轰动,今日还要在荣国公府找找存在感?”

今日是她的及笈宴,姨父姨母疼惜她,又打定在今日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