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越发伤心:“舅父,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可怜可怜盈盈,让盈盈下去陪你吧,盈盈好想你,要是你老人家还在,盈盈怎会受此欺凌啊。”
听她提及亡父,傅明池内心微微一动。
父王只有姑母一个妹妹,姑父为了王府更是放弃临安的前程,甘心留在越州任劳任怨数十年,对于他们唯一的女儿,父王自是疼爱。
作为兄长和永宁王府的新主人,他在意王府的每一个人,但前提是不能行逾越之事。
姑母和她这独女这些年行事越发乖张了些,他极为不喜。
屋子里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唯有赵盈盈惨烈的哭声此起彼伏,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盈盈忽然晕厥了过去。
毕竟是郡主的女儿,要真有个好歹,被责罚的只会是他们这些下人,钱御医心惊胆战的连忙劝道:“殿下,赵姑娘赶了好几日的路才到崎州......”
“送回去吧。”
傅明池不耐打断他,吩咐言瑾差人将赵盈盈抬了出去。
到得赵盈盈客房内,钱御医亲自替她把了脉,确定只是伤心劳累过度陷入的晕厥,傅明池吩咐了院里的女使好生照顾后,便要离开。
“表哥。”
赵盈盈猛然醒来,急着将他拉住:“盈盈头好痛啊,你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傅明池仍要走,赵盈盈喊道:“我知道表哥心里只有叶姑娘,穆家表妹说的没错,我不该一意孤行,坏了我们兄妹情意,我现在只想表哥像兄长一样关心我一会儿,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听此,傅明池才停下脚步,命人将药端上来,不冷不热的吩咐道:“伺候表姑娘将药喝了。”
赵盈盈却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表哥,我不要喝药,我从虞州赶来,好些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表哥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起用晚膳?”
她这话倒也不假,赶了几日的路,今日刚入崎州就大闹了一场,看着她泛白的唇角,傅明池还有许多话想与她说明白,便依从了她。
让人到膳堂内备了饭菜,傅明池静坐在桌子边上,不多时便见赵盈盈端着一壶酒走了出来。
屏退了所有人,赵盈盈默默打量了眼手里的那壶酒,强压着内心的紧张缓缓坐到了他身边。
傅明池静静的看着她倒满一杯酒递到自己跟前,放下酒杯时,手指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表哥,你和叶姑娘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杯酒盈盈敬你,祝你们白头偕老。”,赵盈盈温笑着示意道。
“本王与绾儿的喜酒不急在此刻。”
傅明池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倒是今日之事,陶掌柜冒犯了你,表哥没能替你做主,这杯酒就当表哥替他赔不是了。”
说着,饶有深意的将酒递到她面前,傅明池冷声示意道:“喝了这杯酒。”
赵盈盈顿时愣住。
“怎么?盈盈不是想要诚心祝福表哥和绾儿?”,傅明池目色一厉。
赵盈盈吓得赶紧摇头。
傅明池勾了勾唇:“那就是这酒有问题?”
“没有。”,赵盈盈头摇得频率更快:“没有的事,表哥,我还病着,不能喝酒。”
“还敢狡辩。”,傅明池怒拍桌案:“镇抚使司那帮人是什么德行本王不知道?无端寻你能有什么好事?”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表哥看穿一切,赵盈盈心头惧怕极了。
傅明池赫然起身,声音低沉道:“等回了越州,本王自会和你父亲商议,为你寻一门亲事,你若再敢与镇抚使司私下往来,做出谋害绾儿的事情,本王决不轻饶。”
说完,扬长而去。
“表哥。”,赵盈盈刚要追出,门已被人紧紧关上,她无力扶着门边,痛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