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理怕甘涔漏掉任务安排,特意小声提醒了他:“甘老师,院长马上提到我们组了...”
甘涔点点头,对他说:“是啊,赶快记,到时候你们干什么,要记清楚,不然你们许总会骂人的。”
助理有点摸不着头脑:“甘老师,您是我们小组的组长,那您...?”
组长不记工作部署,全交给他一个小助理记着?
甘涔说:“放心,还没到我呢,你们许总要等出毛病了,才使劲压榨我呢!他现在不敢让我干活!”
情况也确实是这样,甘涔属于专家组里那个最不按套路出牌的王牌,让他做普通工作,他不一定有别的工程师细致,但一旦项目遇到谁一时也解决不了的故障问题,那么把甘涔搬出来他一定行。
当然,如果太难的话,这个过程就要“逼一逼。”
长空三号第一期的飞行试验出现失利,暴露出发动机不稳定燃烧等问题,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许嘉平头痛不已,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一众专家技术人员里,他最能相信的就是甘涔,把最难的分配给甘涔之后,就让他带着组里的技术精英尽快攻克。
“你看啊许嘉平,微小的气流变动,还有燃烧时气流和声振之间的相互作用,都是导致震荡情况的诱因...”
许嘉平的事情太多了,打断他:“这些你在讨论会上说过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认为在技术层面上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什么?我会跟首长请示,让军区特批配合你的试验时间。”
甘涔拿着笔,想了想:“最好的当然是重新对发动机的参数进行调配,只是地面仿真试验很难获取参考数据,得多实验几次才找得到故障点,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甘涔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最少,最少也得一个月吧。”
长空三号是重点项目,故障清零工作十万火急,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可甘涔就是那么个性子,他倒也不是故意拖时间,从他一路上学读研读博就能看出来,他的节奏就是那样,能急死个人。
许嘉平从甘涔的办公室出来,觉得一个月绝对不行,可他又逼不动甘涔,那边还有一堆问题等着他处理,许嘉平在门口琢磨了一下,回到办公室,给吴教授打去“求救”电话。
甘涔在家里怕蒋泊锋,出来了,基本上就是没人敢惹的山大王,没几个人能治的动他,但要说这其中他也有怕的人,那吴教授绝对算一个,
吴昌鸿教授作为甘涔读书期间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位“恩师”,对甘涔的学术生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当年在华京他给两个人开小灶的时候,这个军人出身的院士就没少因为甘涔散散漫漫的样子踹他。
果然,没一会,甘涔就被叫进去听电话了。
吴教授在电话那边下命令让他最多半个月解决振荡燃烧的问题,解决不了,等他回来就给他派去阿尔及利亚援助去。
甘涔吓呆了,那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听还在非洲,吓得他连夜带着工程师和设计师们加班加点的分析试验数据,排查故障树,对残骸进行分解检查,通宵忙活了大个月,甘涔顶不住了,瘫倒在床上,说去阿尔及利亚他也认了,真的搞不动了。
许嘉平在旁边对他说,只要他能按时完成任务,就让他给蒋哥打电话,要是完不成,这几个月一个电话都不能打。
就这样,甘涔不知不觉做了那个有鸡腿吊在前面不停拉磨的小驴子,怀着能给蒋泊锋打电话的巨大动力,当然还有害怕真的被派去阿尔及利亚援助,成功在期限内实现了长空三号的参数控制,完成了预期内的一期的试验目标。
跟蒋泊锋打电话的当晚,许嘉平还在桌前办公,甘涔这段时间太累了,加上他脸皮厚,跟蒋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