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很久,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赵慎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了,这一觉倒是意外睡得有些久了,壶中的药已经煎好,用砂陶的器具装盛着保温,他侧过头看向去,李稚正坐在檐下烧机密文书,炉子是用红泥特制的,并没有烟熏出来。
李稚抬头看向他,“醒了?”
赵慎将盖着的羊毛毯往下扯了些,伸手端过了案上的药,“看过信了?”
李稚道:“嗯,赵元在催你回雍州?”
赵慎道:“他是害怕我破罐子破摔,发起疯来与盛京城所有人同归于尽,届时害苦了他。”
李稚道:“他说话一直如此虚伪吗?”
赵慎笑了,“四叔这个人,很难用一句话去说明白。”他用了“四叔”这个久违的称呼,乍一听像是在特意嘲讽,但却又够不上这般程度,他想了想,对李稚道:“这个人不是虚伪,而是精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言之有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要懂得给他让些好处。”
“听着像是商人?”
“对,和他打交道,正像是做生意,只记住一点,商人逐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最终想要的是钱财,赵元唯一想要的是皇位,无论何时,你牢记住这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