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院子里长大,老爷子很放心郑晚书才把他送去左秋身边。
老爷子盯了垣青一会儿,挥手让他们退下。左秋到老爷子身后捏捏肩,左权享受地闭上眼。
“你真是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也不和爷爷说。我还把晚书特意送到你身边去,白费我一番功夫。”
“只是看着顺眼一点儿,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您就别操心了,晚书明明喜欢女人。”
左权嗤笑一声:“你看着顺眼的人有几个,爷爷还不了解你。也别给别人找借口,晚书小时候还和我说他喜欢你。”
正好到饭点儿,厨房里来人请示,左秋搀扶着左权一同去了餐厅。餐桌上一摆了四副餐具,也包括了垣青的那份。
老爷子很好说话,家宴上没有太多规矩。郑晚书从前就总和他们祖孙俩一起吃饭,自然而然地落座,然而却忘了提醒垣青,对方直接跪在了左秋身边,别说上桌,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老爷子还以为是垣青拘束,和善道:“起来坐下吧,没有那么多规矩。”
“爷爷,他是塔曼人,晚书和您说了吧?”如果老爷子愿意,塔曼人自然是可以上桌的。
气氛当场就凝固了,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十几秒后才把筷子摔到桌子上,怒斥道:“孽障!”
这话不知道骂谁的,但除了左秋所有人都跪了。垣青即使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明白源头都在自己身上,跪在原地不知如何补救。
一桌丰盛的午餐眼看就要落空,左秋在老爷子充满怒意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剥了一只虾扔进嘴里。
“我以为您知道呢,”左秋余光看见垣青卑微的身影,“出身而已,何必如此。”
“左秋,你敢说’而已’,是忘了你小叔了吗?!”
上好的瓷器砸过来碎在垣青身上,左秋眼中闪过几分烦躁,站起身冷声道:“您以为只有自己记得吗?”
如父亲一般疼爱他的小叔就那样赤身裸体地挂在塔曼人的绞刑架上死了,这事儿再过多少年左秋都不会忘。
左权已经八十多岁了,被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的左秋气到心脏疼。要真出什么事儿谁都担不起,左秋让郑晚书扶老爷子回屋,顺便叫了医生过去。
两人走后,左秋踢了踢脚边的垣青,问道:“砸到哪儿了?”
垣青摇摇头,说没事儿。左秋到他身前去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这才看见垣青头发遮掩的额角上有血流下。
“家主,我没关系的,”垣青大着胆子上前拉了拉左秋的裤脚,“您不用管我。”
午餐就这样不欢而散,垣青跟着左秋回到了他在老宅的房间。
左秋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屋里的一切还是旧日的样子,佣人会定时来打扫。这里比主宅里温馨许多,垣青好奇地用眼睛打量了一圈,最后回到站在窗前的左秋身上。
午后的阳光十分耀眼,左秋拉上一半窗帘,坐在床沿上对垣青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