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仅仅是个例,他见过因为遗产而断绝来往的兄弟,他见过被众星捧月的首富儿子,因为首富破产在一夜之间无人理睬,那些追捧他的“好友”再也没有跟那个男孩儿说过一句话。
金子西麻木了,他开始精通这个世界的规则,隐藏起来,用决绝和金钱围城一道墙,轻蔑和骄傲是尖刺,微笑和体贴是玫瑰,你只需要看到玫瑰就够了,不要去触碰它,你永远也看不到荆棘背后的那道墙,那就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一旦简朗知道他用了感情,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看穿他,那所谓的冷酷坚强其实是那么不堪一击,把这件事变成伤害他的资本,知道他也会受伤,只要简朗不知道,金子西可以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依然可以当个完美无瑕,没有心的混蛋。
简朗不是第一次从金子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更难听的话他也不是没有说过,简朗会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而自卑,他甚至会产生幻觉,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金子西说的那样。
但今天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因为有另外一个男人出现了,让简朗知道自己不是金子西口中所说的那样,有人会在乎他,因为他开心。
想到这一点,简朗的脸上甚至还带上了一点温柔的笑意。
金子西注意到了简朗温柔的笑意,他知道简朗绝对不会对他表现的那么温柔,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简朗一定在昨晚遇见了什么人,是因为那个人简朗才会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怒火夹杂着妒火,像燃烧野草的烈焰一样席卷而来,烧向金子西的五脏六腑,“过来。”金子西攥紧了手,指尖陷进掌心。
简朗脸上柔和自然的神情立刻从脸上无影无踪了,垂下了眼帘非常听话的走到了金子西身侧,金子西抬头看着简朗,简朗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放在他身上,眼睛没有明亮的光点,只是垂着眼睛。
金子西闲适高傲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嘴边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他的眼睛没有笑意,反正他也是要折磨简朗的,就算简朗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昨天去哪里告诉你了,你不需要礼尚往来的告诉我、你昨天去哪儿了吗?”金子西的手摸着简朗的袖口,轻轻摸着那片面料,干燥舒适,带着过分蓬松的触感,绝对是烘干机烘干过的。
简朗的眼神动了一下,躲闪着移开了视线,底气不足的说:“雨太大了,我、我一直在酒店里待着,天亮了才回来。”他拙劣的谎言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想让无辜的季承君被金子西盯上,他也一定不会说谎。
简朗的说谎技术实在太差了,差的金子西不用听他说了什么就知道他在说假话。
金子西简直想要笑出来,“简朗,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你每天装作那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你牺牲了自己特别伟大是不是,你难道就不虚伪吗?”
他站起身撑着桌沿,直直的盯着简朗,眼中还带被雨水沁过的血丝,“你知道作为继承人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帮你,你连一天、一个小时都撑不下去,我想要帮你,所以才留你一个人在宴会上,那些人或早或晚都是你要面对的,我是在帮你熟悉这个世界。”
金子西信誓旦旦说的好像他真的是在帮简朗一样,甚至嘴角还像是因为承受不住悲伤而不受控制的颤抖,他把自己的情绪换了一个理由,以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宣泄了出来。
“现在帮我个忙吧,说说从始至终你帮过我什么。”金子西苦笑了一下,眼睛却是像哭,只需要三言两语他就从作俑者变成了受害者。
简朗沉默不语,他知道金子西这些话说的是对的,在继承人的事情上他没有任何能力,除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头衔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金子西话锋一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