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凉凉的说道,声音平缓如滑过水面的蜻蜓:“本宫如今问你,当初的誓言,不知是否作数?或是本宫直接禀告圣上?届时,你们谁也跑不掉,包括沈长渊。”

周尚服知道她没有选择,不得不杀掉小梨。

一想到这些,周尚服打了个冷战。

不顾衣衫不整,奔上前从后面拥住沈长渊,心怀恐惧的说道:“你曾许诺未来登基,封我为后。”

“所以?”

沈长渊双手倚在门扉上。

“你曾说过你心悦我,是否当真?”

周尚服颤抖着抱着男人,箍紧他的腰。

沈长渊微微皱了眉头,眼光一瞥,却无意中瞥见幽暗的小径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踉跄着踏月而来。

“小梨!”

男人立马拉开了周尚服的手,快步往小梨的方向走去!

周尚服双手一空,呆站在原处,瞧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拥住了爱自己的女人。

也在同时,灯火遽亮!

“给我拿下!”

一声威严端肃的嗓音,响彻黑暗中的凝香阁。

双双端坐在北香榭悬瀑泉旁的小亭石凳上,桌上一盘未下完的棋,对坐无人,她凝神瞧着棋盘,身边候着的是雁喜。

夜里以萤石刻制的棋子发出幽微的光芒,吸引了误以为是同伴光芒的点点流萤,绕着棋子纷飞。

她抬手扑了只流萤,静静凝视,晚秋的夜已凉,残余的流萤,性命已在旦夕。

陆翊快步奔入亭内,弯身在她耳际细语。双双听完,站起身抖了抖衣袍,轻声道:“走吧。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尚服、沈长渊与小梨来不及应变,阴沉的瞪着领头的沈穆时,以及领着六局宫人的斐尚宫。

小梨被沈长渊搂在了怀中,瞧着周尚服心痛的神色,表情有些惶然。

方才匆忙间,殿下瞧她的关切之情不似作假,让她内心一暖。

原本怀疑是他软禁自己的想法,在看到他热切的眼神后,小梨心中的怀疑登时抹消。

同时,她也没有错过周尚服眼中的怨恨,整个人如入冰窖。

“主子,我…”

小梨唯唯诺诺地喊着周尚服,推开沈长渊的拥抱,往后退了一步。

沈长渊也没有再强迫小梨,凝视着沈穆时,眉头皱得更深。

周尚服收拢双臂,遮掩着微凉的身子。

抿了唇紧紧面前的这对鸳鸯,像是看不到其他人。

虎贲军将临王与小梨两人团团围住后,半响,沉默的沈长渊才开口问道:“六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吾是来捉拿契王余孽…吾倒想问问…临王与契王余孽搂搂抱抱,而周尚服衣衫不整,又是在做什么?临王应该很清楚,凝香阁是什么地方!也该清楚自己的身分!”

沈穆时身着紫袍,玄色格带挂有配剑。

面上神情肃穆,眼神森寒格外慑人。

“契王余孽?父皇下旨了?”

听沈穆时已开始自称吾,分明以太子自居!

这声称谓彰显两人地位有别,未来沈穆时是君,他是臣!

君臣之分已然将彼此划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且沈穆时刻意在言语中有所指涉,沈长渊立即心生怀疑,怀疑沈穆时想栽赃他。

沈长渊很清楚沈穆时的手段,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忧。

下毒这事他处理得极为干净,铜胎掐丝珐琅器皿是他送的没错,不过,那也是借花献佛,是大理国国师赠与他,他再转赠太子。

陆家三爷陆似舟驻兵于大理,娶了大理女子为妻,若父皇怪罪下来,欲向大理开战,陆似舟能对自己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