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这才又挑了眉,没好气道:“你哪里是嫁给沈公子,你嫁的是太子殿下,也就是我!他有荷包,那我呢?”
双双怔了怔,掩嘴大笑:“你就是沈公子啊,和自己吃什么醋呢!如果这么介怀,为什么每次都爱扮沈公子,就不能有点其他的招数吗?”
“我高兴!”
沈穆时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的确,和自己吃飞醋这种事,相当愚蠢。
如今脸面有些拉不下来,索性学她赖皮模样,撂下一句任性话。
不过话一说出口,男人便有些羞惭。
心里想着,果然夫妻一起生活久了,不只会有夫妻脸,连脾气都会逐渐同化。
但双双不知道的是,她这句“有没有其他招数”,倒是入了沈穆时的心,往后床榻上可有苦头尝了。
转夕便至中秋月圆夜,家宴后,夜色尚早,双双兴致勃勃地拉着沈穆时的手来到了灯华灼的北香榭小亭。
家宴中沈彦初提了一句:“”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成婚一年,众人理当祝贺!”
一句戏言百人起哄,连楚魏帝都允了众人劝酒,为了帮双双挡酒,沈穆时喝得微醺,一路被她拉到此处。
“小家伙。”
沈穆时因烈酒而绷紧的嗓音低哑,慵懒地问道:“今日可是我们成婚一年,不应该回宫缠绵吗?怎将我拉到此处。”
亭内石桌已摆好一尺大小白玉石砌成的棋盘,上头盖着三十二颗雕着梨花面的玉色棋子,双双将他按在了石凳上,盈盈笑道:“不急嘛,我们来月下对弈。”
“为什么?”
沈穆时疑惑的问道。
倏地,男人忽然想起之前在北香榭,沈楚稽自称云流水与她在此琴棋书画、无所不谈的过往。
沈穆时心里霎时酸溜溜的,不悦的皱起了眉,捉住了她的手腕拧眉瞪着她,却无法质问她,是不是想起了其他男人…
双双瞅着男人的表情瞬息万变,已然猜到他在想什么。
脸色一白,原本挂在唇边的笑意塌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抿起唇,发狠地抽出手。
然后掀了棋盘,将棋盘盖了起来,玉石棋子哗啦啦地扫进了锦盒中,几个玉棋子落在了棋秤之外,砰地坠到了石桌上,弹跳碰撞击碎在地面上,撒了满地碎裂的雪花糕。
沈穆时往地上一瞧,才发现这棋子特殊之处。圆玉为盘,上头有一尖针,固定棋盘之上的竟是雪花糕,那玉棋子上的字竟是雪花糕制成的。
“双双!”
沈穆时这才反应过来,小女人已经看出他心中的怀疑,有了怒意。
这么一闹,肯定对弈的想法已消失无踪,连忙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沈穆时紧握双双的柔荑,焦急的辩解着:“我是喝多了,你别这样,坐下坐下。”
“也罢!原先念想着成婚一年,想留个纪念,现在没那个心思了,回去吧。”
双双站起身想抽手离去,但手腕被他握的实牢,半分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你神神秘秘的,还时不时的对我扯谎,就是在准备这件事吗?”
沈穆时软了声调,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
本想说她鬼鬼祟祟,但花猫已经炸毛了,要是用了这四个字,恐怕会直接抓花人的脸了。
双双奋力甩开,站起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咬唇不答。
“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我们下棋,对弈。”
沈穆时匆忙将缠枝梨花锦盒再度打开,却见锦盒内凌乱一片,玉棋子破碎不堪,混着墨色芝麻粉与深绿色的茶粉。
他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