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双双现在一想起沈穆时幽怨的模样,身上还会冷不丁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实在被他念的受不了,她借着送东西的名头,让暗卫扮作抬礼的太监混进云王府,再伺机将那个发带偷出来,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云王妃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家夫君与太子不合,但身为云王妃,她很懂得分寸,进对得宜待双双极温和,没有半分骄纵之气。

“不,不要紧。”

双双打起神笑了笑。

眼看家宴将尽,再忍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回宫休息了,毕竟大家都是好意,总不好拂了她们的兴致。

“前三个月可要好好安胎,太子妃又是头胎更要好好养着,打下好底子往后才能瓜田绵迭,继续为太子开枝散叶。”

律王妃听说太子妃胎象不稳,恰如当年的自己,不由的出声安慰道。

“太子何时回宫,可有消息?”

一向沉默的契王妃忽然问了一句。

双双转首看向她。

只见契王妃生得娇小,眼底带着怯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也不清楚。”

双双摇了摇头道,眼中多了一丝同情。

之前听陆翎说过契王府的情报,说沈元安跋扈暴虐,整日在外寻欢作乐,夜不归宿,完全不把契王妃放在眼里。

加上娘家势力日渐衰弱,王府一众姬妾也极其轻视王妃,从不上她院里请安问好。

契王妃性子怯弱又无子,在王府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可她即便有了身孕,以她的能力又如何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在那豺狼环伺的王府活下去呢?

一个人要是畏畏缩缩一点气势都没有,只会让人加倍轻视,尤其是生在帝王家,更容不下弱者。

就像这家宴,她虽然贵为契王妃却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嫔妃们也对她爱答不理、冷漠疏离。

双双之前也有过这般尴尬的经历,所以才会对契王妃格外关注。

“契王妃,是有事要与殿下相商吗?”

双双软着嗓子说话,生怕吓到契王妃这只惊弓之鸟。

“这…”

契王妃迟疑地扫了周围一圈,双肩颓然放下:“没,没有,太子妃保重玉体…”

语毕,她低下头紧紧攒住了衣角,再也没有开口。

双双瞧着契王妃,突然想起殿下曾经说过的话:“这个皇宫会吃人,该有的气势不摆出来,那些轻视你的人不会觉得你善良,反而觉得你好欺负,进而变本加厉作践你。”

进宫半年有余,起初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若不是殿下为她撑腰、时时训导,大抵也会同契王妃这般,在宫里寸步难行。

即便朝臣唾骂她,甚至上谏废太子妃,殿下也不曾退缩一路护到现在。

她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好想好想,好想殿下…

等到家宴结束已是戊时,幽静回廊上点着绘牡丹彩灯,将赤红色的廊柱照得通明。

一路蜿蜒曲折宛若游龙,景致相当绚丽。

双双领着众人从回廊返回东宫,身子极为疲倦并没有心情赏景。

雁喜瞧着太子妃的脸色实在不好,担心极了,移到身边悄声问了句:“娘娘,要不您先坐这歇会吧?奴才这就去吩咐人备软轿。”

刚从保和殿出来的时候,宁仪也是提议坐轿子回去,可是沈大夫说了,娘娘的身子不宜颠簸恐伤及了腹中胎儿,这会儿宫里已经开始宵禁禁止车辇行走,没办法,一帮人只好浩浩荡荡陪着太子妃慢慢走回去。

“不用,就快到了。”

双双摇了摇头。

她现在身子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