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轻笑低语,满意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要准备出发了,先去拜别父皇,然后直接领兵离宫。天冷,你就别出来了乖乖呆着,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去流云殿的床榻下,那里面有个夹层,夹层的匣子里有我留的东西,以慰相思…”

沈穆时说到最后声音微不可闻,只剩下热烈的缠吻。

双双泪流满面,热切的回应,一双小手紧紧箍着沈穆时的腰,手指捏的发白将她的千言万语全揉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平津苟不由,栖迟讵为拙!寄意一言外,兹契谁能别?

离别并不是最苦的,苦的是,不知何时再相见…

太和殿内,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不怒自威,两侧分别站着安国公与陆澈溪,沈穆时则站在下首行叩拜大礼。

分别在即,楚魏帝纵然再不舍也无法,抬手赐座,一开口已恢复平静:

“太子,北越贼子最善突袭,这一路危险重重,你可想出护粮对策?”

北越太子、公主潜进楚魏的事,皇帝已听沈穆时禀告过,当场便问了太子是否需要增兵护粮?

此次护粮兵马不过五千,且大多是新征调的士兵,沙场经验远远不足,万一真的遇上北越大批人马,后果不堪设想。

兵部尚书亦赞同楚魏帝的圣意,为保万全奏请圣上再拨一千人马护送,偏偏太子不肯,仅回了一句树大招风,五千兵马绰绰有余。

如此,楚魏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兵部尚书自然三缄其口不再反驳。

北越大多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战斗力极高,如同马贼土匪,战斗时都藏在茂盛的牧草丛里。

草长易遮掩踪迹,对于擅长排兵布阵的楚魏大军来说,毫无阵式可循,这几十年来可吃了不少败仗。

这种逆势一直到沈穆时十七岁带兵出征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