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再说说这仁君的名号从何而来?

不就是晔王让人发放钱财施舍给那些乞丐,要么就是施粥给僧侣才博了个好名声吗?

楚魏帝自誉治国严明,立法治、重农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总算换来四海升平,兵强民富,怎地老百姓没有宣扬他的仁君美名,反而去称赞一个小小年纪的皇子?

不就是因为他曾经定下规矩:楚魏民风勤劳,男耕贩女织绣,老百姓想要换取粮银必须先劳作,街头好吃懒做的乞丐、小偷凡遭官兵捉住,皆派往河滨疏浚或筑造堤防,一律提供食宿还有少许的钱财,也算是为国出力。

但仍有些乞丐不愿干苦力活,宁愿风吹日晒也要蹲在街角乞讨度日。

而僧众亦是不劳而获之徒。

大多数出家人都是不愿面对世俗与痛苦而遁入空门,楚魏帝极其厌恶此类消极鼠辈。

堂堂大男人手足完好却不愿劳作,整日在庙里烧香拜佛靠民间香火供养,于朝廷一点用处都没有,若不是顾及民愤,他恨不得全部抓去充军。

晔王明知他痛恨这些人,却偏偏往乞丐群聚的街巷死角扎堆,隔三差五的发放钱财,这不正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吗?

父子尚且不是一条心,遑论君臣?从前忍着不动他们母子,现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人,正好接着分封的接口把晔王调走,调的远远的,陈家没有主心骨,看他们还如果作乱!

“那为何临王能够留在上京?”

德妃的脑子真是一根筋,众人都不敢发问,只有她仗着母家势大不怕死的继续问。

汴城就在城郊二十里处,半日就可往返,实际上等于住在上京。

临王一向不得宠,生母早逝无依无靠的,他的外祖家也不是什么显赫世族,从前是养在太后膝下,十岁那年才放到皇子所里由乳母照顾,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为何他就可以留在汴城这样好的地方?而且临王掌管所有御林军,他如果借职务之便时时留在宫里也不算什么,这样一来,岂不是就他一个成年的皇子可以和太子留在皇宫?

如此一来,德妃把他当成眼中钉也是再正常不过。

“临王行事沉稳,足智多谋,是辅佐朕之良才。晔王仁心爱民,广施恩德,应该多去地方上历练历练,展现一贯他爱民如子的风范,不是更好吗?”

楚魏帝到底还是要防范陈家,虽然心里明明怄的要吐血,面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此时的晔王终于明白楚魏帝真正的用意:虽然父皇嘴里称赞自己仁民爱物,但同时也在暗指自己不是佐政良才。

气急败坏之际也顾不上其它了,脱口而出说的话一下子就得罪了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