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翻过阳台,问他:“贺暄,你还爱我吗?”
贺暄终于露出了惊慌的表情:“朝朝!你疯了?”
我朝他伸出一只手:“你爱我吗?”
贺暄连忙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快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也不肯说一下他爱我。
我攥紧他的手,微笑:“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然后我身子往后一仰,赌上全部的力气,狠狠地,把毫无防备的贺暄一起拽了下去。
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渣男作伴。
可惜,我们家住二楼,地上的草丛又很松软。
所以我在医院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
不,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安然无恙。
因为醒来后的我,变成了贺暄。
或者说,我的灵魂,进入了贺暄身体里。
是的,就是如此滑稽。
在经历了愕然、恐慌、难以置信等一系列常规反应后,我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突然间,一个女人猛地扑进我怀里:“姐夫,幸好你没事!孟朝朝那个毒妇简直太狠心了,自杀居然还要拉上你垫背!”
我低下头,看见许怜雨依偎在我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显然把我当成了贺暄。
这个肮脏的,下贱的,令人作呕的臭婊子。
“你怎么知道是孟朝朝拉着我跳下去的?”我立刻伪装成贺暄,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我那时正好去找你,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她像疯了一样拽着你跳下了阳台!我差点没吓晕过去,急急忙忙就把你送医院了!”许怜雨泪眼婆娑。
浑身每一处细胞都在燃烧,我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问:“那孟朝朝呢?”
许怜雨擦去眼泪,轻轻扬起唇角:“谁要管她死活?”
贱人。
我猛地推开她,四处搜寻自己的身体,却始终无所获。
既然我变成了贺暄,那么贺暄肯定也变成了我,可他去哪儿了?
正打算找护士询问,许怜雨挽上我的胳膊:“姐夫,这种时候你还关心孟朝朝干什么?她那种人,死了更好。”
她微微仰着脸,眼中溢满了胜利者的笑意。
如此漂亮的一张脸,却正在恶毒地诅咒着我。
我们并不是亲姐妹。
七岁那年,我父亲与她母亲再婚,我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有什么好穿好用的,我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她。
第一次来生理期,第一次怦然心动,第一次学化妆,我们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有彼此的陪伴和参与。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伴多年的感情足以将我们绑定在一起。
可那只是我以为而已。
原来在许怜雨心里,一直巴不得我去死。
这些年,为了照顾她的内向敏感,我事事顺着她,依着她,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而她给我的回报,是将我推向地狱。
为了贺暄,连我这个姐姐都可以残忍舍弃。
即便如此。
即便再怎么恨我。
在得知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有可能死了时,我以为,她至少会表现出一丝悲伤的。
但此刻的她,眼底却只有笑意。
轻松的,愉悦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尽管我内心非常清楚,出轨这种事,比起小三,渣男更加可恶。
可此时此刻,最令我恨之入骨的人,只有许怜雨。
她毁掉了我对爱情的一切美好幻想,也毁掉了曾被我视为珍宝的姐妹情。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