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耳边还回荡着阿夜胸膛被子弹穿透的闷响。

“左侧第三个出口。”

耳机里传来夜莺的声音断断续续：

“有人接应你。”

阮芷音蜷缩在管道拐角，从缝隙中看到程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下方走廊。

猩红的裙摆扫过地面，像一道新鲜的血痕。

“给我搜！把每寸地皮都掀开！”

程菲的声音甜得像淬了毒：

“她可带着我们的'钥匙'呢。”

阮芷音摸向贴身口袋里的U盘，那里装着阿夜用命换来的数据。

她想起养母林淑媛在疗养院说的话：“你生父留下的证据。”

通风管外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通风口盖板，竟然是徐天晟的脸出现在月光里。

“三分钟。”

他压低声音：

“程家的人去东区了。“

阮芷音没有动，麻醉枪悄悄对准了他的眉心。

徐天晟苦笑：

“真要开枪？你养母还在我车上呢。”

黑色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

后座上，林淑媛虚弱地靠着车窗，膝盖上摊开一本老相册。

“这是你五岁生日。”

她指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嫣然偷偷把自己的蛋糕都给了你。“

阮芷音眼眶发热。

照片背景里，年轻的养父正在和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交谈，那是她的生父林成峰。

“当年带走你，是为了保护你。”

林淑媛咳嗽着翻开下一页：

“你生父发现的秘密太可怕，只可惜，我只能带走一个。”

照片突然变成一份医疗报告：

《器官移植术后抗排斥药物临床试验》。

签字栏里，程家家主的签名旁边，赫然是傅老爷子的印章。

“他们进行活人临床试药实验，并未经过正规流程化。”

林淑媛的手在发抖：

“第一批试药的十二个孩子，都...莫名没了。”

阮芷音胃部一阵绞痛。

车灯照亮前方路标：

距4医院5公里。

“就是那里，有一家废弃医院。”

徐天晟突然开口：

“你生父以前在程家名下那家医院工作，他当初的实验室还在地下室。”

后视镜里，他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医院废弃多年。

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在走廊上投下诡谲的光影。

“小心台阶。”

徐天晟扶住阮芷音的手腕：“程家可能，还有人在这里活动。”

话音未落，一阵暧昧的呻吟从二楼传来。

阮芷音浑身僵住那是傅瑾琛的喘息声，混着女人娇媚的笑。

“瑾琛，这才出院，还是悠着点吧你，你喝多了...”

程菲的声音像浸了蜜：“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