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车祸后，遗体很快“因传染病防控需要“被密封处理。

现在想来，那些匆忙的火化程序，不过是为了销毁非法取器官的证据。

手机震动，耳钉男发来新消息：

“RH阴性血在黑市叫'熊猫血'，程家专门派人跟踪登记在册的献血者。你父亲献血时就被盯上了。“

仁和医院档案室，阮芷音戴着橡胶手套翻阅发霉的病历。

老主任看着这个“来做课题研究“的姑娘，突然压低声音：

“小姑娘，你查的这些，，是冲着程家来的吧？“

见她不语，老医生递来一份1998年的《脑死亡判定标准》，其中“自主呼吸停止“一栏被人用红笔反复圈画。

“当年程家有套'特殊'的脑死亡判定流程。“

老医生苦笑：“注射肌松剂抑制呼吸，再用呼吸机维持循环。等家属同意'撤机'，立刻宣布脑死亡。“

傅氏大厦顶楼，暴雨拍打着落地窗。

阮芷音将手术报告摔在办公桌上，纸张擦过傅瑾琛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父亲的心脏会在你身体里？“

傅瑾琛瞬间面无血色，左手下意识按住左胸。

阮芷音突然想起来，那里有一道隐蔽的长弧形疤痕。

之前傅瑾琛一直说是小时候外伤导致的，她还真的信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九岁初那年，已经出现端坐呼吸，每晚要靠注射药物才能入睡。“

他低声解释着：

“那个时候小我也不懂，只是听到父亲跟母亲说这是合法捐献的心脏。“

“合法？“

阮芷音抓起桌上的器官捐献手册砸过去：

“当年全国自愿捐献者不到100人！AB型Rh阴性血更是只有0.3%的概率！“

傅瑾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一层皮肤，那颗心脏正以每分钟112次的频率疯狂跳动。

“手术后第三年，“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才在父亲书房看到林医生的照片，你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

最新一期的《移植医学杂志》摊开在桌上，某篇论文被红笔重重标记：

《关于器官移植后供体记忆残留现象的临床观察》

67%受体出现与供体相似的味觉偏好。

39%受体梦到过供体的人生片段。

8例出现对供体亲属的特殊亲近感。

阮芷音无法接受这种设定。

最可怕的是，此刻贴在他胸膛的掌心，正感受到一阵奇异的、熟悉的跳动节律。

让她突然记起小时候，五岁时趴在父亲胸口听到的一模一样。

码头集装箱区，耳钉男摘下口罩的瞬间，阮芷音踉跄着后退两步。

“你究竟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他递过一盒微型磁带，只见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这是程老爷子亲口承认的录音，他们，专门制造'合适'的车祸。“

磁带里沙沙的电流声中，苍老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林家父女都是熊猫血，女儿太小不能用，先把父亲的心脏卖给傅家吧，女儿养大了再说。”

暴雨如注的深夜，傅瑾琛跪在公寓门前。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衬衫，将那份《某国器官捐献年度报告》浸得半透。

“这些年来，“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我建立了全国最大的器官分配数据库，每一例捐献都能真实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