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冷笑:“所以呢?你要像对程菲那样,把我也扔进游泳池?”
傅瑾琛下颌绷紧,突然松开她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沾血的银耳钉扔在地上。
正是刚才那个男人戴的款式。
“他不会再出现了。”
傅瑾琛的声音冷得像冰。
阮芷音盯着那枚耳钉,胃部一阵绞痛:“你把他怎么了?”
傅瑾琛没回答,只是伸手:“日记本给我。”
“凭什么?”
“就凭这里面有些东西会害死你!”
阮芷音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比如什么?比如林嫣然临死前写下的‘瑾琛的眼神不对劲’?”
“还是有什么对你不利的?”
她猛地掏出日记本翻到被撕掉的那页,怼到他眼前:
“这些血迹是谁的?你的?还是林嫣然的?!”
傅瑾琛的脸色瞬间苍白。
深夜的医院天台,冷风裹挟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阮芷音抱紧双臂,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
傅瑾琛站在她身后两米处,手里捏着那本日记,指节泛白。
“三年前,林嫣然确实跟我提过收集数据的事情。”
他的声音混在风里,几乎听不真切。
“她说程家要杀她,求我帮她藏一份数据。”
阮芷音没回头:“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
“然后呢?”
傅瑾琛沉默了很久,久到阮芷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说:
“我们公司很多年跟林家和程菲家的合作关系很稳定,也给我的家族企业带来丰厚的利润。”
“因此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晚了一步。”
阮芷音转身看他。
月光下,傅瑾琛的轮廓锋利而孤独,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明白的时候,她已经遭遇车祸。”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日记本是我撕的。”
阮芷音呼吸一滞:“为什么?”
“因为那上面写了数据藏在哪里。”
“那你拿到了吗?”
傅瑾琛摇头,声音沙哑:“有人先一步拿走了。”
阮芷音突然想起那条项链;
想起程菲得意的笑容;
想起缅甸教堂里死去的神父。
“是程家。”
傅瑾琛沉默。
阮芷音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
“傅瑾琛,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林嫣然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风突然停了。
傅瑾琛垂眸看她,眼底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阮芷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凌晨三点,养母的病房里。
阮芷音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妇人枯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