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那不正是给养母做过手术的医生!

“我只是想整理一下遗物。“

阮芷音挣扎着解释,声音因为脖颈被压制而变调。

傅瑾琛突然松开钳制,转而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满地狼藉:“你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他抓起染血最重的那页纸拍在她脸上:“看啊!看看她的肝是怎么烂掉的!“

又一股子陈旧的血腥味呛入鼻腔,阮芷音在眩晕间看到一行小字:

术后排斥反应与供体基因突变有关。

“不“

傅瑾琛突然暴起,莫名其妙抓起病历本疯狂撕扯。

纸张在他指间发出哀鸣,像濒死蝴蝶破碎的翅膀四散飞扬。

他撕得那么狠,连指腹被纸缘割破都浑然不觉,血珠溅在白色碎纸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阮芷音缩在墙角,神经紧绷地地看着这个平日优雅克制的男人发疯。

他撕到最后甚至低笑起来,笑声裹挟着粗重的喘息,在空荡的衣帽间里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当最后一片碎纸飘落,傅瑾琛突然僵住。

他盯着满目疮痍的地板,右手无意识摩挲左手腕那里本该有一道疤,此刻却光滑如初。

阮芷音趁机想逃,却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回头看见傅瑾琛单膝跪地,指尖颤抖着触碰某张碎片

那上面印着林嫣然的照片,女孩穿着病号服,领口宽大,露出肩头的蝴蝶胎记清晰可见。

这当口她趁机迅速回房间了。

凌晨五点,阮芷音贴着门板听了十分钟,确认那边呼吸声均匀绵长后才敢行动。

她打算再去书房看看。

谁曾想,书房门缝漏出一线暖光。

啊,看样子他在里面?

透过门缝悄悄望去。

傅瑾琛正背对着门跪在灯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旁,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

他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牛皮纸,正用镊子将病历碎片一片片粘拼回去。

台灯光晕将他侧脸镀上金边,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此刻的他褪去暴戾,专注得像个修复古画的匠人,连右手不断渗血的伤口都顾不上处理。

“滴答。“

血珠落在“肝移植“三个字上,晕开一小片红。

傅瑾琛突然停下动作,从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

盒子里躺着枚钻戒,他在灯光下转动戒圈,内壁刻着的“R&Y“闪着微光。

“你看,我拼好了。“

他对着空气呢喃,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别生气。“

阮芷音后背窜上一阵寒意。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手肘撞到走廊花瓶

“哗啦!“

书房门猛地打开,傅瑾琛逆光而立,右手还在滴血。

那道消失的疤痕又出现了,而且正在渗血,就像是

就像刚被割开的新伤。

“又睡不着?“

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一步步逼近:“不如来看些有趣的东西?“

阮芷音被拽进书房,按在真皮座椅上。

傅瑾琛打开书架暗格,取出一台老式放映机。

雪花屏闪烁后,画面逐渐清晰

无影灯下,林嫣然躺在手术台上。

而执刀的人转过脸,赫然是另一个傅瑾琛!

这个“傅瑾琛“戴着银质耳钉,正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腹部。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林嫣然撕心裂肺的尖叫:

“GS-19是骗局!你们兄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