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倾盆,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阮芷音攥紧报告,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想起养母林淑媛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想起林嫣然死前那个诡异的微笑,想起程菲看着她时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二叔,“
她轻声自语,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该还债了。“
林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沉重的红木门被推开时,正在喝茶的林二爷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定制西装上。
他抬头,看见阮芷音带着律师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法院执行人员。
“阮芷音,“
他强压怒火,声音却泄露了一丝颤抖: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芷音从容入座,将文件夹推到会议桌中央。
她的律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推了推金丝眼镜:
“根据《继承法》第1123条,林成峰先生生前持有的51%股份,在其女林嫣然意外身亡后,应由其他直系血亲继承。“
林二爷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荒谬!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被人领养,现在拿份伪造的DNA报告就想分家产?“
“伪造?“
阮芷音轻笑,从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林成峰抱着两个小女孩站在蔷薇花架下,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赫然是年幼的阮芷音。
“二叔,“
她指尖轻点照片边缘那个被刻意剪掉的角落:
“你剪掉的部分,是不是还有个编号?LSY-0719?“
林二爷的脸色瞬间惨白。
傅氏药品研发中心,特殊监护病房。
傅瑾琛在剧痛中惊醒,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衣服。
他盯着天花板,感受着血管里那种陌生的、久违的清明。
他终于戒掉了药瘾。
程菲的“血色蔷薇“曾让他生不如死,那些紫色药剂像毒蛇般啃噬他的理智。
但现在,他熬过来了。
“醒了?“
傅明烨靠在窗边,银质打火机在他指间翻飞:
“恭喜啊,终于不是个行尸走肉了。“
傅瑾琛没理会弟弟的嘲讽,嘶哑地问:
“阮芷音呢?“
“忙着抢家产呢。“
傅明烨嗤笑:
“林氏企业,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过“
他话锋一转:
“你觉得林二叔会乖乖交权吗?“
傅瑾琛突然掀开被子下床,肌肉因长期卧床而微微颤抖,眼神却锐利如刀。
“喂!“傅明烨皱眉:
“医生说你至少还要观察一周!“
“走,帮她。“
傅瑾琛已经套上了西装外套,领带都没系就往外走:
“比躺着重要。“
深夜,林氏集团档案室。
阮芷音撬开三重加密的保险柜,灰尘扑面而来。
她用手电筒照亮那些泛黄的文件,突然在一沓财务报表中发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