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洗砚:「周五中午十?二点,观隐素面馆,可以吗?」
千岱兰搜索面馆名称,看清地点。
刚想回复,林怡也打来电话。
对方语气一如?既往地傲慢。
她这周也会来杭州,去灵隐寺烧香祈福,说只有周六有时间;倘若千岱兰想邀请她吃饭,只午餐可以留给她。
千岱兰灵机一动,问林怡,可不可以约在周六中午十?一点,去观隐素面馆?这个面馆的素面很不错,就在灵隐寺旁边。
林怡没拒绝。
她这边同?意后,千岱兰又飞快给叶洗砚发去消息,问,可不可以改成?周六中午十?二点?原地方不变,她请客。
叶洗砚:「可以」
一切安排妥当后,千岱兰长舒一口?气。
眨眼间,周六到。
千岱兰准时赴约,杭州湿冷,连她的小白羽绒服也仿佛吸足水汽,塌掉了暖和的小绒绒。
和叶洗砚的争吵、最后一面已经跨越了大半个冬天,现如?今抵达初春,千岱兰的朋友圈也始终定格在吵架那天。
到这个时刻,千岱兰才?发现,其实叶洗砚很少发朋友圈。
林怡迟到了十?分钟。
谈话也是如?此,后者态度很淡,并不同?意千岱兰提出的“和谈”,坚持要千岱兰出十?倍的赔偿,否则将会直接将千岱兰告上?法庭。
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林怡在控制饮食,千岱兰在留着胃给叶洗砚。
她递过去两张纸。
这是前天晚上?,殷慎言早早准备好、打印出来的。
“林阿姨,”千岱兰说,“根据您寄给我的律师函,我知道,您的’哈尼小兔子?’形象创作?于2011年10月21日,但?我早在2010年3月7日,就有一名叫做Kimi的艺术家,在她的社交平台上?上?传了名为?’珍妮小兔子?’的玩偶形象且,两只小兔子?的外观高度相似,都是右耳有三个爱心缺口?,且爪子?上?有相同?的桔梗花刺绣,眼睛中的星星数量、大小和轮廓,基本一模一样。”
林怡把纸丢在桌子?上?,眯着眼睛:“你真想上?法院?”
“林阿姨,我们售卖的小兔子?,实际上?,是Kimi艺术家授权给我们的珍妮小兔子?,”千岱兰不卑不亢,“三天前,我们同?这位艺术家达成?授权约定,付给她版权费用;您如?果想告我们侵权,或许还需要像法官解释,为?什么您的哈尼小兔子?和我们的珍妮小兔子?如?此高度相像,不是吗?”
林怡没说话,她看着千岱兰给的对比图片,将它们哗哗啦啦地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对方的社交平台现在还在开放中,当初发的图片也没有隐藏,您可以直接去搜;授权书也有,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稍后将电子?版发送到您的邮箱中。”
忽然间,林怡想到了什么,说:“你那所谓的授权协议是哪一天签的?该不会是收到律师函之后吧?”
“这不是重点,”千岱兰微笑,“林阿姨,我想”
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响了。
千岱兰没有避开林怡,态度从容地接听电话。
只用一句话,就让不屑一顾的林怡坐正了身体?。
“洗砚哥?”千岱兰说,“是的,我马上?就到,嗯,嗯,你先点单,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收起手机。
林怡看向千岱兰的视线微妙。
千岱兰却?没有继续和她商谈的意思,开始收拾包,俨然要先走一步了。
“林阿姨,”千岱兰说,“今天的话就谈到这里吧,洗砚哥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