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岱兰警惕:“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接受这些的条件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和叶洗砚交往,结婚,生子,”梁亦桢直白得有点吓人,像一个催婚的父母,“因?为?”
“因?为?你希望他也能助你其?他未竟的事业,是?吗?”千岱兰打断,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不仅仅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女儿,你更想找一个’能和叶洗砚结婚’的女孩。”
“这样不好么?”梁亦桢含笑?,“我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喜爱……与忠诚。”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抚摸手腕上?的镯子,微妙暗示:“你喜欢他。”
“抱歉,”千岱兰拒绝回答,“这是我的隐私。”
梁亦桢笑?:“你还太年轻。”
千岱兰说:“年轻是?我的优点,毕竟,像我这样同时兼具年轻和聪透的人不算多。”
梁亦桢大笑?。
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高估自?己的聪明,岱兰小姐。你很擅长自?我包装,我很欣赏你但是?,如果对?爱你的人也如此,迟早有一天,你的过度包装会伤害到向你袒露本心的爱人。”
这似是?而非的话语,是?梁亦桢今天说的最后?一场。他又剧烈地咳嗽出声,三名医生和护工飞快走来,千岱兰退出这个房间,仍旧感觉不真实。
这太不可思议了?。
听起来比做梦还离谱。
她试图调整心态,想让自?己从这种轻飘飘的虚幻中落地幸好梁曼华及时寻找到她。
梁曼华的新高跟鞋被泼了?红酒,鞋尖脏了?很大一片,不方便清理;她等下想和男友蒋卫新一同去月光下散步,不想有这样的“难看”。
但其?他鞋子,也不配她今天孔雀般的裙子。
“我们当初一起买的鞋子,你今天也是?第一次穿,是?吗?”梁曼华说,“把你的脱下来给我,咱俩换一换快点,岱兰,不然来不及了?。”
千岱兰没说话,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递给梁曼华;然后?,穿上?梁曼华那双被红酒染脏的鞋子,一步一步走下楼。
她突然间感觉很累,难以言说的累。
一路打车回学校,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各坐各的床上?,看小说的看小说,练听力的练听力,还有人坐在桌子前,聚精会神地看电脑上?的电影。
千岱兰脱掉高跟鞋,把包挂上?,重重地仰面倒在床上?
舍友们被吓了?一条,舍长李恬关切地问?怎么了??
年纪最小的晶晶拿起她的鞋子,替她心疼。
“千姐,这么好看的鞋子,怎么被弄脏啦,”晶晶说,“鞋底怎么也这么多划痕呀?”
“没事,”千岱兰笑?,说,“没事,明天我来处理。”
明天可以处理好一切。
只是?今天的她太困了?,需要休息。
睡在对?铺的郭晓珍贴心地把她正在充电、已经?热呼呼的电热水袋递给她:“你的脸都冻红了?,快点,暖暖。”
千岱兰沉默很久,擦了?擦干燥的眼睛,把脸埋进电热水袋中。
真好,没有哭,不用担心眼泪会碰到电热水袋后?连电、把自?己电死。
那双被梁曼华弄脏的Jimmy choo,千岱兰花了?五百元,在某二奢店做洗护处理,清理干净表面亮片的红酒污渍。
还顺便贴上?一层底,刚好,贴底本身就需要打磨鞋底,现在踩成这个样子,反而更方便贴。
千岱兰没把梁亦桢的话当真,对?方口上?说的,未必是?心里真正想的;她一旦表现得过于热切,反而更容易被拿捏。
比起来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她更在乎今天就能抓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