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岱兰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Chanel 2.55,一手拎过?细心包装好?的生姜红糖, 走在叶洗砚伞下,边和物业经理告别, 边小声感慨。
“不光保安,你们这里的物业经理也长得好?帅啊, 哥哥, ”千岱兰说, “收拾收拾也能去拍偶像剧了。”
叶洗砚回头看了眼物业经理,后者注意到他视线,露出谦卑不失谦和的笑?容。
他收回视线。
雨水和发烧后的眩晕让人疑心这是一场梦,身侧千岱兰的特殊香味又?冲散这点。
“你似乎很?爱看偶像剧, ”叶洗砚问,“是因为要从电视剧中寻找流行?风尚吗?”
“一半一半吧,”千岱兰说,“之?前?我经常看,因为档口里并不是每天都特别忙,服装也有淡季,没什么人的时候,就看电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北京那会,《放羊的星星》巨火,麦姐就进了一大批星星手链手铐手链之?类的,还有个蓝宝石耳钉其实就是锆石,塑料的,刚到货,第?二天就卖空了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得盯着点电视剧,什么电视剧爆了,里面女主角的衣服配饰鞋子啥的,就也会卖得很?好?。”
叶洗砚低头看她:“偶像剧中没有贫穷的男主角么?”
“嗯……不是很?多。”千岱兰发现叶洗砚撑伞的手在抖,对方今天的眼神很?热,热到她有些不自?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只是笑?,好?奇怪,怎么一见到他就开心?
她笑?着说:“贫穷的男主角追有钱女主角的话,大部分是法治频道,或者一些中年男人爱看的剧,他们喜欢那种穷小子靠岳父起家、然后原配忽然病”
说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不太合适。
“对不起,”千岱兰说,“我刚刚好?像阴阳怪气了令尊。”
“没关系,”叶洗砚稳稳地?撑着一把24骨的大黑伞,“你可以放心大胆地?骂,我会恰当地?失聪。”
千岱兰忍俊不禁,也终于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声调。
“你感冒了吗?”她问,“听起来好?像有点鼻音。”
“不是病毒性,近距离接触也不会传染。”
叶洗砚回答得很?快,大黑伞微微向千岱兰方向倾斜,笼罩在她头顶,看到她头顶有一小撮明显卷发失败的痕迹夹板把那一小缕头发烫得非常僵硬,直冲冲地?翘起来,像石头缝里钻出来一朵倔犟小花。
这点小花在微风细雨中轻轻地?抓挠脸他的心脏。
像春天的小猫尾草。
他不自?觉柔和的声音:“别担心。”
千岱兰说:“这有啥好?担心的我今天第?一次去虹桥机场,好?大啊不愧是上海;对比起来,上次流亭机场好?小啊,小得老太太拄拐都能走三圈哈秋哈秋!”
她自?己又?连打两个喷嚏。
转过?脸,背过?身,千岱兰第?一次打喷嚏打得这么文雅。
那份生姜红糖,到家后,叶洗砚煮了,刚好?两人份;
千岱兰宝贵地?将它展示给叶洗砚,一片自?然掉落的法国梧桐叶,叶茎微微发黑,整体仍是金黄的,完美的、金灿灿的黄,天鹅绒般的柔和。
叶洗砚将它夹在一本?又?厚又?大的书中。
“沈阳的法国梧桐树很?少,因为太冷了,”千岱兰说,“但我们学校东校门,国定路上,一路往东,直到淞沪路,大概五六百米,全是法国梧桐,修剪得特别漂亮你看我干什么?”
她发现,叶洗砚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从打电话到他过?来,总共七分钟,刚才来的时候,千岱兰也默默地?数过?,从小区门口到他家门口,也差不多七分钟。
这不仅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