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礼貌的叶洗砚再一次被她的精妙比喻震撼到。
隔了两秒钟,他才微笑:“你的形容非常剑走偏锋。”
这?个晚上,叶洗砚察觉自己再度见证了她的成长。
一株幼苗,已经成长为茁壮小树,她的根茎虽然生长得缓慢,但坚韧结实,深深植入土地中?,纵使过程中?被碎石坚岩所伤,仍不会停下向?更深处探索的根芽。
不需要做攀附在大树上的藤蔓,也无需庇佑,她自己在野蛮中?生长,独立地去探索可供自身发展的水源。
这?本是一件好事。
之前的她还会故意用脚伤来祈求他的帮助,而现在,她的脸被人掐成这?样,却在见他时上厚厚的粉底、用卷发遮挡住。
不知什?么仇恨,对方也能下得去这?种手。
叶洗砚缓声?问?:“不想让对方比你更疼?”
“想,我是身上疼,但我想让她心理上更疼,”千岱兰说,“不过,哥哥,你不用帮我,授之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后我肯定?会面临更多的问?题,难道要样样都找你帮忙?我有自己的方法。”
叶洗砚问?:“什?么办法?”
千岱兰笑了。
她将添加了让利条款的新合同抽出,推到叶洗砚面前。
“那哥哥就先和我签了这?份合同,”千岱兰笑眯眯,无赖似的,“只要哥哥签了,我就立马告诉你,我打算报仇的手段。”
叶洗砚看了那合同一眼?,身体未动,也没有要签的意思。
“明?天,我会和你一同去服装厂那边看看,”他说,“想要我让利,你需要让我看看你的诚心。”
千岱兰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向?他倾身,撒娇:“难道我现在连夜赶来,也不算诚心吗?”
说这?些话时,她离叶洗砚很近,额头几乎要触到他的发。
叶洗砚嗅见千岱兰发间淡淡的香味,干净,温柔,恬淡,是洗护产品特有的凌烈香,他意识到,千岱兰来之前刚洗过头发不,是洗过澡,皮肤上是身体乳和她自身散发的淡淡体香,像清水里泡着的新鲜小茉莉。
他仍是微笑,只是喉结细微地、隐忍地颤动了下。
“我还特意打了专车呢,光高速费就花了五十多,”千岱兰压低声?音,委屈地说,“晚上打车这?么危险,为了你,我也肯干了哥哥?”
叶洗砚抬手,左手捧住她右边完好的脸,仔细看她的眼?。
他微笑着问?:“你知不知道,这?么晚,和一个和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单独谈事情,还这?样撒娇……也很危险?”
千岱兰只眨一下左眼?:“那哥哥知不知道,这?么晚,和一个睡过你的女人单独谈事情,还这?样捧着她的脸更加危险?”
叶洗砚笑容不变:“什?么危险?我不懂,可以教我吗?”
他微微仰脸,右脸颊的小酒窝浅浅。
千岱兰认定?它一定?藏了什?么烈酒,怎么只看一眼?,她就有些晕晕乎乎。
生理性的吸引超过千岱兰的设想,她更深地倾身,感受到他的呼吸,她的咽喉越来越干,嘴唇也发干,干到想要寻求一份能滋润她的处所
她在此?刻燃起了吻他的冲动。
好奇怪。
与人博弈本来该是件费脑子的苦差事,可千岱兰总能在和他周旋时产生一种隐秘又刺激的星欲。它们?总是不合时宜地产生,又要令她大脑和身体发起高烧。
寂静又难耐的宽大套房中?,千岱兰的唇悄然蹭过他高挺的鼻尖
叶洗砚的右手中?指轻轻贴在千岱兰的唇上。
她尝到遮瑕膏和粉底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化合物?味道,它们?来自他刚刚轻柔抚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