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叶先生,”千岱兰小心地?摘下来假睫毛,这是一整个长条,扯下来的时候,眼?皮有轻微的撕扯感,只是不知?怎么,心脏也有着同样细微的撕扯像同时拉扯住她的心,她尽量做到若无其事,“等会儿我自己会打电话给服务生。”
叶洗砚说:“别叫叶先生。”
“那叫什么?”千岱兰转身,“叫哥哥吗?”
“不行么?”
“不行。”
叶洗砚沉静地?转移话题:“我刚才听到你叫梁亦桢为亦桢哥,他的年?龄比令尊只小两岁,你该称呼他为叔叔。”
千岱兰说:“我们铁岭一般都叫人哥,你要不喜欢叶先生这个称呼,以?后我叫你叶哥。”
叶洗砚说:“这样说,你是不是该叫梁亦桢为梁叔?”
千岱兰愣了一下,又?听叶洗砚淡淡说:“抱歉,忘记了,用辽宁话,你应该称呼他为’老?舅’,梁老?舅。”
这个对梁亦桢的称呼太过滑稽,从叶洗砚口中说出,更加重?了这份滑稽。
千岱兰想笑,但胃又?开始翻来覆去地?不舒服,不得已,她再度跑向?马桶,企图把?喝下去的酒干呕出。
不行。
不行。
只有干呕声。
千岱兰想到了催吐,她伸出手?,想要用力抠弄自己的咽喉,去刺激扁桃体,她什么东西都没吃,只能靠这种刺激。
她知?道人类喉咙深处非常敏感,只要伸出手?指用力一按,就能成功催吐
刚抬起手?,叶洗砚就攥住她手?腕。
千岱兰问:“你干什么?”
她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装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再不维持自己在叶洗砚面前的形象可能也没什么形象了,千岱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