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来的晚,来了后先看着我和秦狗,然后坐下。
他们除了训我们不该打架以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医疗费赔偿了。
男老师说由我们家和秦狗家分摊。
上次我打那胖子,是他们班同学包括老师,都听到是胖子先骂人,他理亏,所以后续没我什么事儿,再加上老周的周旋,帮我压下来了。
但这次的事儿没证人,有嘴说不清。
憋屈的慌。
秦狗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慵懒的站着,只想赶快结束。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也会这么想,赔就赔了,无所谓。
但现在突然就不想了。
傅一青说我长大了,其实没有,我好像比以前更幼稚。
我知道没有用,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
“是他们先骂人的。”我说:“我和秦湛去找他们加入篮球社,但他们并不愿意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然后辱骂我们,很难听。”
男老师看着我笑,有些嘲讽:“骂你什么了?”
我抿唇:“很难听,我不想重复。”
“行。”他说:“就算他们骂你们了,谁先动的手?骂人是不对,但打人是不是更不对?”
我不服:“可是如果他不骂我们,我们就”
他打断我:“是,他们骂你们,你们也可以骂回去啊,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你们是动手了啊,段喻,这能一样的性质吗?”
“可是他们也打我们了啊。”我不懂:“是他们没打过我们而已,我头还被砖砸了。”
另一个女老师叹气:“段喻,你不要说歪理,老师说的是你打人这个行为就不对,不是你赢不赢的问题。”
秦狗拉拉我,无声的说算了。
我不同意:“可是老师,就打人重要,骂人就不重要了吗?我们是先动手,但是他们先侮辱我们的,而且他们六个人全都参与打斗,并不是只站着让我们打,而是和我们对着打,没有打过我们而已,凭什么他们就成受害者了?通报批评是我和秦湛的,现在医疗费也要我们出,凭什么?”
全场寂静。
“是,我们承认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但难道就应该,他们骂我们,再让他们打过我们吗?我们奋起反抗就是错的吗?反抗赢就是错的吗?通报批评,我和秦湛认了,因为我们的确违反校规校纪了,不该动手,这是我们犯的错,但他们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哽了一下,继续说:“还是那句话,他骂人之前就该想想别人可能会骂他,也可能会打他,他不应该对自己的话负责吗?言行言行,言在前行在后,谁说骂人就只能骂回去?法律规定的吗?他怕别人打他,他说话前就不想清楚吗,就不会闭上自己的嘴吗?!”
谭玉站起身:“我赞同段喻的说法。”
所有老师都用一种疯了的眼神看向她,我和秦狗也是。
她应该站到其他老师那边的。
因为在我和秦狗以前的认知里,这些老师们是一起的,都是想尽快解决问题,息事宁人,所以基本上都说好等到家长来怎么说了。
然后家长会一边赔不是,一边怼我们,然后就完事儿了。
谭玉看着我笑笑,看着我妈和仇袭:“这件事我有一个新的解决方法,就是两位家长只负责除骂人学生以外的,其他学生一半的医疗费,并折出段喻包扎头部的医疗费用。”
一个女老师莫名:“一半儿?为什么?”
谭玉笑笑:“因为他们当时有更好的做法,比如跑去喊老师,或者拉开他们,而不是参与到打架中去,将事件上升为打群架的层面,就像段喻说的,对方六个人,这是他们打赢了,如果他们没有打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