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离我十八岁那天越来越近，我从找到傅一青，好好跟他聊一聊的心态也转变成了找到他干死他。愧疚依然在我心里，但阴暗面也在不停滋生，我有点儿受不了这种日子，空虚像一个饕餮吃光我身体里的血肉，让我变成了一个没有脑子，有点儿想用下半生生后的动物。兴许是在夜店待的时间长了，让我回忆起我们之间的往事时唯一后悔的事儿是没有听他的建议，把他栓起来捆住，哪儿都去不了。也不至于让现在担心折磨着我，恨同样拉扯我。

十八岁那天胖哥给我包了个红包，还给我涨了工资，我觉得他是我的恩人，尽管他很不着调，店里的人对我印象都不错，还组个局给我惊喜。我妈也发来了消息，转了账，钱我没领，消息看了，主动跟她打了个电话，她哭的不能自已，我想着她什么都有，还是在网上给她买了个性价比挺高的平安扣寄了过去，不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么，当初生我也辛苦她了。

秦湛这儿子除了打钱就是打钱，我没法说他，但是请他来喝酒，他说不行，忙着上大学，我说可以，加油好好学，把我那份也学了。他说想啥呢，总共几科，科科全挂，仇袭基本打掉他一层皮他才不敢出来的，等过两天他消气了一定找我嗨皮，我说好，等着你。

过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胖哥对我的生日祝福是闯出新天地，还偷摸告诉我新来的妞儿喜欢我，我跟她对视一眼，她笑的很大方，穿着深V领，乳沟漏的好像是给男人的福利。我也冲她笑笑，低声跟胖哥说：“你没跟她说我同性恋啊？”胖哥嘴里的蛋糕喷我一脸。

我哈哈大笑，他推我一下，“你他妈的。”

我抹了把脸：“我以为你知道。”

“我上哪儿知道，我。”他小小的眼满脸震惊：“玩儿挺花啊你。”

其他人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什么？”

“没什么。”他恶狠狠地说，吃口蛋糕，“这小子阳痿。”

“我靠，真的假的？”有人凑过来掏我：“我看看我看看。”

他们试图把我摁在沙发上扒裤子，几个女生尖叫着哈哈笑，我仗着自己学过拳击撂倒几个，深觉这项技能不能摒弃，胖哥操了一声：“你小子，还会功夫？”

“练过几年。”我站起身整理衣裳，发现胸口处白了一块儿，十分无语：“你妈的，谁脸上的粉蹭我身上了。”

男模都会化妆，他们互相看看，最终找到罪魁祸首，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男生，我知道他，搭过两句腔，这社交环境就这样，说过话的就算认识，他朝我笑笑，我冲他点点头。

玩到凌晨下班了，他跟在我后头。我嫌晚上的风冷，双手插兜，他跟着我到小巷，我说：“你跟我干嘛呢？”

“我想给你吹。”他靠近我，用词很大胆，“我听见了，你是同性恋，我也是。”

“吹？”我反应过来，口交。

“嗯。”他点点头，说着就往下跪，我盯着他有一瞬间恍惚。

回到公寓，我疲惫又臭烘烘地躺在床上，思绪很渺茫也很混乱，翻来覆去给傅一青发消息，发很多淫秽乱语，哪个都不堪入目。

第二天我就托人在脖子两侧的动脉上纹了两条蛇，对称的，蛇身盘在肩膀上，穿衣服只露出个蛇头。

“我有对象。”我说，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有对象也可以偷腥，但最终站了起来，说对不起。

“没关系。”

后来胖哥的生意出问题，喊着我和他另外几个手下追债，推搡期间发生冲突，我们跟他们干了起来，我拎着棒球棍敲碎了对方的腿骨，定为寻衅滋事，拘留的时候胖哥不顾警察阻拦非要打我，我没指望他能救我，我知道他这人的德行，笑的没心没肺。

总共讨来十万的债款，他倒赔十万把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