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我只是想问的更准确。”
他说:“那你最怪我的是哪件事?”
我笑出声,三两句,他就又在套我的话,把我绕进去。
我说:“我不怪你,无论哪件事。”
他显然不信:“说好的坦白局,小喻,你都不坦白。”
我反问:“那你坦白吗?”
他没说话,我说:“你做过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是哪个?”
他笑意加深,语气轻快:“那可太多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还是沉了沉,笑都收了,思想不受控地往极端的方向发展。
他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转过来抱着我:“撒谎,是人与动物唯一的区别,也是人类开智的表现。”
我将手掌放在他的胳膊上:“你对我撒谎了吗?”与偃
“当然。”他笑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也转身面对他,抱着他,循循善诱:“以后不要骗我了,好吗?”
他摇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我:“我很在乎你,就一定会骗你。”
这是哪里的无稽之谈,我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在乎我还骗我?你就没想过我多伤心?”
“你这么坦诚、率真,当然不怕做自己。”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我们已经聊过很多次,他声音闷闷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对爱的态度,我们不一样,小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你,也不可能成为你。”
他是如此的劣迹斑斑。
过了十二点,天上又一次绽放烟花,不少噼里啪啦的放炮声,我抱住他,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和他躲在夜幕下的一角互相依偎生存,迎来新的一年。我不仅深思,我是否真的对他太过严苛,是否真的应该放纵他做自己,忘掉、忽略那些我无法接受的事,被他利用的其他无辜的人。我抱紧他,理智和情感搏杀,实在拿他没办法。
过年前后总是充斥着无意义的社交。有不少人来我家做客。傅一青躲在楼上,我被迫下去迎人。我妈不让他在饭桌上出现,连吃饭都是保姆送上去的。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想到他下来和我们坐一起更局促和尴尬,也只能这样。我的长相偏冷,不说不笑时就像在挂脸。我妈拍拍我的膝盖,算是安抚。
来访的客人说:“上高中了吧,学习成绩怎么样?”
“他爸想让他当兵。”我妈笑着接过,“诶那谁是不是考上清华了?”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了我的事儿我就跑楼上找傅一青。他正趴在床上画画,画的惟妙惟肖,是我和他,没穿衣裳,在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