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意识让我下意识挣扎,但稀缺的理智又让我松开双手。
你会杀我吗,傅一青,在今晚。我笑了起来,眼前一片单薄的黑暗,时间流逝很慢,慢到让我看到一条不宽的河,河后是无边的草原。他猛然松开手,我的梦被打破,剧烈咳嗽起来,他却压下来吻我,我下意识推,他堵住我所有的喘息,我偏头躲避,他穷追不舍,我胸腔的空气都被他夺走,他吻的很慢,也很温柔,像在安抚我,锲而不舍的像黏腻的糖。
我平静下来,他贴着我的胸膛,听我的心跳。
“你不怕么?”他问我。
我闭上眼。
“花被我毁了。”他又说。
“小喻。”他仰头看我,“为什么不挣扎?”
我垂眸看他,他的眼睛,他的容貌,他柔软的身体。
“傅一青。”我叫他,他沉默,我说:“你的手在抖。在掐我的时候。”
他别开眼,我说:“不喜欢花?”
他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以后送你其他的。”我说,“你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
“我喜欢你。”他闷闷地笑,“把你变出好多好多个。”
“好多个我干什么。”我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感到排斥,但是又转变了想法,“可以抽我的DNA,万一以后我死了,你可以克隆出很多很多个我,这样你就不孤独,也不害怕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透露着固执:“小喻长命百岁。”
我笑笑,长命百岁不可能,我又不傻,人活到八九十就算长寿,没做多少好事,还怎么敢祈祷多活。
我握住他的手,有些凉,我扯过薄被盖着他,思绪放空,一瞬间感到很宁静。像他这次的行为打通了我,我不再执拗地找他要什么,“李华走了。”我说,“走之前我问他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说你是一位很好的老师,细心周到,和你相处很舒服。”
他微微瞪大眼,笑了,肯定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握紧他的手,“你是很好,非常好的人,别人跟你相处也这么觉得。”
他笑我幼稚,我们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没有一丝杂念。拥抱好像是比说话还能感受对方情绪的交流。我说:“以后有时间我们去草原。”
他疑惑:“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感觉适合。”
他没再说,我说:“为什么不喜欢花?”
他没想过我会继续问这个问题,沉默了会儿才回答:“因为脆弱。”
“脆弱吗?”我却不觉得,直觉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的,我说:“你相信我们之间心有灵犀吗?”他仰起脸看我,我说:“答案不是这样的。”
我又在剥开他了,像剥洋葱似的。他又沉默,连这种问题的回答他都要深思熟虑地说:“太鲜艳了,不喜欢。”
花太鲜艳了,对于他来说,他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喜欢暴露在阳光和众人的目光下,他喜欢在不被人注意的黑暗中行走,这让他感到舒服自在,这就是他的自由,在黑暗的地方插一朵花不会让他感到浪漫,只会让他感到破坏和愤怒,那是私人领域被闯入。
无论送花的人是谁。是我,他还可以装一装,但厌恶和排斥也不加掩饰。如果是别人,就是冒犯。
“不喜欢明媚的东西。”我了然。他掐我一下,是对我探寻他的不满,我握住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还不喜欢什么?”
他没说话,我让他往上躺,和我持平,方便我看他:“嗯?说话。”
他缓慢地眨着漂亮的双眼,露出狡猾:“不喜欢你问我。”
我笑笑,放以前,我可能会说对不起噢,以后不会了。但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