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专业对口的工作太难找了。”他笑笑:“我学的精神病学,总不能去精神病院吧?”
我妈笑笑,他说:“您要是为难就算了。”
“为难倒是不为难,就是”我妈像是顾及着什么,又看看我,说:“行吧。只要你想来,阿姨这边没什么不行的。”
饭后,我妈偷偷跟我说,“你怎么什么都跟你哥说。”
我说:“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妈的表情一言难尽,拧拧我的耳朵,说了句你呀你,就走了。
我事后想,如果纹一道眉就要五六万,挂着改变风水的噱头,这跟坑蒙拐骗的性质的确差不多。
但我也有些不开心,问傅一青怎么没跟我说,他说因为知道我一定会同意,“离家近,还能和阿姨拉近关系,不好吗?总比再去给人当家教强吧?”
我点头,没什么好说的。却又冒出一个疑问:“你当时跟我说你学的是什么临床,不是研究精神病的。”
他哈哈笑:“临床是最基础的,精神病学也包含啊,我只是觉得研究人很有意思,还有心理学,能看懂人们的微表情和想法,甚至改变一个人。”
听着有点变态,我说:“嗯你喜欢就好。”
他看着我笑,声音有些轻:“我很喜欢呀。”
我在这个时候依旧是毫无防备的,只知道凑上去亲亲他。
后来步入正轨,他去美容院,我就去继续挨打,打着打着也有几个固定客户,基本都是工作上心情不顺的,男男女女都有,他们一边喝水一边吐槽老板傻逼,我只笑笑不说话。
其中一个男人二十五六,拍着我的肩说,“你这个年纪,是最好的,一定要好好读书。”
我随口道:“读不明白,不想读。”
他拍我的肩,瞪着眼,“谁都有这个阶段,你看我这的疤。”
他脱了拳击手套,撩起上衣,腹部有一道蜈蚣爬似的狰狞、扭曲的伤疤,横穿整个下腹,“十七岁那年因为女朋友,跟人打架,挨了一刀,也算命大,不然现在也有几岁了。”
他看着我说:“我一看你就亲切,跟看着以前的自己似的,小兄弟,你听哥一句话,读书,回馈父母,这才是这世界上最不后悔的两件事,其余的钱、爱情,这都是乱七八糟,没什么必要。”
我还是笑笑,没说话。
他看我执拗,叹口气,也不再说话。
过了几天,那人又来了,馆主说段喻,找你的。我都戴上拳击手套了,他说今晚不打你,出来陪我喝两杯。我有点惊讶,我说哥,咱还不熟吧?
他说:“我要是能找熟人我还找你么?”
他等得急,一直催,我看他面善,又听他说钱照给,走路,去市区,天也没黑,就撞着胆子走了。
在一个人多热闹的大排档,他要了两瓶啤酒,说:“我被绿了。”
我才刚坐下。
我发现了,谁都想和我说些知心话。
我说:“怎么事儿。”
他咕嘟咕嘟喝着水,要了烤串,表情很难堪,“我不是这儿的,没几个朋友,说得上话的也只是平时工作时接触的几个同事,谈了一段办公室恋情,结果女朋友出轨我顶头上司,我被绿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他红着眼看我,“你说这事儿我不找你一个陌生人说,我找谁说?”
第62章 62.
“有点儿惨,哥。”我发自内心地表达对他的同情,他咕嘟咕嘟喝酒,还记得客气我,“吃串。”
他说:“我就知道这煞笔老板针对我有原因。”
我听他絮叨,他只顾喝酒,我只顾吃饭,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吃的香,口齿不清地说哥,你下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