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那么犹豫。
但我也做不到让朋友为我两肋插刀擦屁股的事,所以思前想后,找了小郭,想星期六天当陪打。
拳房里的陪打就是挨打,有些人会为了发泄不满和痛苦来通过暴力输出,也有会打拳的人觉得沙袋没有人肉沙包有意思,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有收入的。
“你要干这个?”小郭目瞪口呆,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愿意收你,之前这儿有个陪打的小孩儿,比你还大几岁,那天来了个男的,朝他头上砸几拳,直接脑震荡,虽然最后有赔偿,但是受的伤也不是开玩笑啊,经常头晕头疼,落下后遗症还得了。”
所以挨打先抱头。
我好说歹说他都不愿收我,给我气的摔门走人。
后来又过两天,可以查成绩了。那天一大早,傅一青就紧张,他坐在桌子前发呆,穿戴整齐,就是没动,他在等我,一边等一边啃指甲,把指甲啃的指缝流着血。
我制止他的行为,开了电脑,登陆网页的时候,他说:“小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安慰他别多心,他成绩优异,又用功,不可能达不到自己预期的目标,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号码,页面加载时,他紧绷的脊背让我的手心出满了汗,我们都屏息凝神,压着一口气,直到页面加载出来,他落榜了。
周遭一片寂静,我的脑袋嗡嗡的发懵,他睫毛缓缓地眨着,声音很轻地说:“我预料到了的。”
第一志愿只差一分,高第二志愿几十分。
虽然都是一本,但是顶尖一本一直是他努力的目标,所以他说他要当状元,想在数百万考生中脱颖而出,他必须得拔尖,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排名前几的好学生,不是夺魁的那一个。
他站起身,我拉着他,他有些勉强地朝我笑笑,眼眶瞬间红了,我在此刻感到莫大的不公,为他,不服,不忿,甚至是怨恨,我觉得老天没长眼,他是瞎子,他只有瞎了才看不到傅一青的努力,他只有瞎了才不让他心想事成,简直是他妈的贱人。
我抱着他,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可能是哭了,我轻轻抚摸他的背:“哪里都好,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搬出去,我跟你一起,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们默默地在床边坐了会儿,他整理好心情,出去,把结果告诉我爸妈,他们夸了两句,为他骄傲,也欣慰,顺带让我跟着好好学学。
回到卧室,我查了学校地址,很遗憾没在本地,这证明我可能要和他异地一段时间了。我有些难过,但没有表现出来,只说:“距离很近啊,不影响我们见面。”
他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搂着他问怎么了,晃了半天,他才说:“阿姨想让我搬出去。”
神情很落寞。
我就知道会说起这个问题,便告诉他我的答案:“搬出去也好,不用再看我爸妈的眼色,搬出去也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没关系。”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小喻,不是搬出去那么简单的,有宿舍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一顿,他看着我的眼睛,“叔叔阿姨应该是不想再和我有联系了。”
“为什么?”我不解,“为什么不想和你有联系?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这样?我们的关系他们也没发现。”我心生不满,难道是因为傅一青的家庭背景?我知道我爸妈虚伪,被人捧到那个位置了,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当初傅一青提出来我们家,他们没有反对可能就是基于这个原因,但是对他的事并不上心。但还是那句话,无论喜欢与否,傅一青并不欠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刁难他?哪怕跟他的家庭有关,那也是他父母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