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俯身低头,吻住了韩锦书的唇。

韩锦书始料未及,错愕地瞪大双眼。

睡都没睡醒的早晨,暴君突如其来的热吻,又火辣,又凶狠,亲得她十分迷茫。

直到坐进车里,韩锦书的腿都还是软的。

她满脸通红呼吸不稳,嘴巴也微微肿起来。扭头往旁边看一眼,始作俑者的面色,却无比的从容而平静。

这副清冷禁欲高岭之花似的君子样,气得韩锦书牙痒痒。

她用手背非常使劲地擦了下嘴巴,出声:“你刚才莫名其妙亲我做什么?”

言渡眉目舒展,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回答:“刚才看你嘴角沾了点蒸糕,我只是出于好心,帮你清理一下。”

韩锦书:“……”

厉害。

真厉害。

把米青虫上脑兽性大发美化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世上除言大狗比,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韩锦书怄得笑出一声,呛他:“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啊,言渡先生,这么好心?”

言渡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夫妻之间,韩锦书小姐,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

回韩锦书爸妈家的路上,她生着闷气不想理言渡,言渡也没再主动说话。途中一路无言,到韩宅时,韩父韩母早就领着姑奶奶等在大门口。

姑奶奶在言渡的搀扶下上了车,于后排落座。姑奶奶坐稳后,言渡还弯腰替老太太系上了安全带。

姑奶奶本就对这个孙女婿印象不错,家世好,长得好,年轻有为气质出众。现在见他还这么贴心,懂事,心中更是喜欢。

“去西山大约两个钟头车程,而且有半个小时是山路。”言渡语气温和,“锦书让我为您准备了晕车药,您需要的话随时跟我说。”

“好好好。”姑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拍拍言渡的手,“谢谢你啊言渡。”

“您客气了。”言渡淡淡说,“这都是我和锦书应该做的。”

听见姑奶奶和言渡的这番对话,刚挥别父母回到车边的韩锦书,不由一怔。

的确。姑奶奶年事已高,当晚辈的理应在出发前提前做些准备。

她忽略了。

而言渡这个塑料丈夫,不仅替她弥补了这个疏忽,还将功劳和面子都推到了她身上。

秋日的早晨,阳光熹微,凉风习习。

言渡同姑奶奶说完话,缓慢直起身来。细碎的日光洒下来,将他整个人笼在一片清浅的光影里,冷色调的皮肤,乌黑的发,还有一双如海深邃的眼,寒凛如玉,宝相庄严。

韩锦书看着他的身影,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异样。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牵绊,言渡侧眸,往她这边投来一眼。他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韩锦书摇摇头,旋即收敛思绪坐回车里。

*

关于千年古刹长吉寺的由来,说法诸多,其中最为大众广泛认可的一个版本,是唐朝时期西山大旱三年,颗粒无收,一位法号长吉的得道高僧偶然游历至此,在此地羽化登仙,当晚便有泼天甘霖从天而降。此后,西山便风光秀丽,土地肥沃。

后人们将这种种都归功于高僧长吉的菩萨心肠。

为感激这位人间活佛,大家为其修庙立碑,从此便有了这座长吉寺。

相传,长吉寺很灵,得长吉大师圣灵庇佑。每年都会有无数善男信女不远千里专程登上西山,求姻缘,求健康,求事业,求学业。

姑奶奶这次去长吉寺,主要是想为她即将高考的外孙女祈福,祈祷孩子能发挥正常,考出好成绩。

长吉寺在西山的山顶。

言渡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