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雪拿了杯香槟,驻足在十米高的婚纱照展墙下抬头欣赏,照片里的季如砚白色婚纱优雅从容,是岁月打磨后透出来的成熟魅力,身侧穿着纯白西装的帅气新郎年轻得令人咋舌。

她望着季如砚照片里被放大的眉眼总觉得眼熟,还未思考,身后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遇雪?”

她回头,发现是季清雅。

季如砚,季清雅,她终于明白这微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季铭很少向孟遇雪具体提过父母的事,孟遇雪也只知道季铭和季清雅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至于其他的,季铭闭口不谈,孟遇雪也从不关心。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见到她,季清雅明显高兴了不少:“早知道你会来,我就把婚礼地点发给季铭了。”

孟遇雪略有惊讶:“原来真的是你母亲?”

季清雅对季如砚的风月事迹带着习以为常的调侃:“是的,今天我母亲的婚礼,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母亲的第八任丈夫了。”

她看了眼周围,见没人关注这边,便也毫不避讳地聊起了八卦:“以前季铭还会听话来参加,后来有一年,我妈和骆叔叔的侄子结了婚,也就是季铭的堂哥,季铭就不肯再参加她的婚礼了,怕下一次碰到的新郎又是哪个熟人。”

想象了一下季铭当时的表情,孟遇雪忍不住失笑:“……季阿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看来你和她以后会相处得很愉快。”季清雅举起手中的红酒和她碰杯:“季铭就不行,他对感情太理想化了,一生一世,听起来是很浪漫,但谁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呢,年轻鲜活的肉体总是会更吸引人。”

季清雅的目光落到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和我母亲是一样的。”

孟遇雪挑眉。

“毕竟是季铭第一次喜欢别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支持不行。况且,你看起来似乎比我妈更长情一些。”季清雅含蓄地止住未尽的话语,冲她举起酒杯:“希望下次我妈的婚礼,能够看到你和季铭一起来。”

来参加婚礼的人大部分都是奔着生意上的人情世故,更何况又不是第一次看季如砚结婚,并没有几个人在意这段感情的来龙去脉。反而是孟遇雪认真欣赏了现场播放的恋爱纪录,新郎梁涔,二十三岁,是季如砚养的那条狗的家庭医生。

她忍不住拍照发给了季铭。

自己妈妈这么幸福的时刻,还是得让季铭见证一下。

季铭几乎是秒回:“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季铭:“原来只是参加婚礼啊哈哈微笑/微笑/”

季铭:“但是新娘为什么这么眼熟?”

季铭:“……”

手里还在不断地弹消息,孟遇雪没回复,开了静音,挂着笑容坐在位置上等待即将开始的婚礼。

中途似乎出了一点意外,她看见酒店的侍应生匆匆跑来跑去满头大汗,附到季清雅耳边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季清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视线向宾客座位中搜寻了一下,落到孟遇雪身上。

孟遇雪很主动地起身走向了她。

“怎么了?”

季清雅揉了揉眉心:“请来的钢琴师和神父都被我爸绑架了。”

她抬眼看孟遇雪,露出了些许歉意:“我不知道会不会太冒犯你,毕竟以你的身份在婚礼上给人弹琴的话……”

“我只是开琴行的,能有什么身份。”孟遇雪微笑道:“我很荣幸。”

孟遇雪只弹了新娘入场时时的婚礼进行曲,当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以后,找来替场的钢琴师也到了。

仪式结束后季如砚特意过来拉着她的手:“真的太感谢你了。”

“就当是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