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一点,卫淮砚才迟迟没对魏临知下手,倘若此人真的对福满心怀不轨,他就有理由将魏临知打杀。

可偏偏此人坦坦荡荡,让卫淮砚挑不出一丝错。

卫淮砚斟酌许久,开口:“即便如此,你多次觊觎我的妾室,你要知道,先前我派人送去二百两银票时,福满与你的婚约就解除了。”

“是,”魏临知不卑不亢,“婚约可以解除,但福满的生母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只要我活在世间一天,就不会对福满不管不顾。”

“更何况,福满并不愿做世子爷的妾室。”

这话几乎要点燃卫淮砚的怒火:“他不愿也得愿意。”

“福满为何不安,他为什么想要离开恭王府,因为他的生母是妾室,死后连半点体面都没有,”魏临知看向卫淮砚,“色衰而爱驰,世子爷对福满的新鲜能维持多久?”

“待世子爷娶了正妻,那福满又要过上卑贱的日子。”

“与其让他困在王府孤苦一生,倒不如回到乡下去过平淡的日子。”

卫淮砚嗤笑一声,似乎是不屑魏临知的想法:“过平淡日子?”

“以福满的相貌身段,即使我没有看上他,迟早会有别的官家儿郎想要把他占为己有,而你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能护住他?”

“就算不提这些,阮家攀上了恭王府的二少爷,他们得知福满生得花容月貌,会不会将他卖给高门显贵做脔宠?”

魏临知跪在地上,挺拔的腰背显出几丝颓然。

“本世子不深究今日之事,若是杀了你,福满怕是要恨我一辈子。”卫淮砚嘴角扯出一抹嘲弄。

说罢,他转身离开书房。

随后金风从怀中摸出方帕,里面包着的正是福满卖掉的玉佩,恭王府的侍卫花费许多时日寻到此物,金风深知世子爷是为了讨福少爷欢心,因此格外谨慎。

卫淮砚接过此物,白玉触手生温,是块好东西。

“把魏临知撵出汴京,爷不想再见到他。”

“是。”

回到青玉居时,福满睡得沉沉,卫淮砚小心为他捏了捏被角,见福满的脸颊上还有泪痕,他的心尖儿也跟着颤了颤。

他这辈子没有为谁伤神过,只有福满,让他如同中了邪一般恋恋不忘。

福满含着精水儿睡了一夜,翌日醒来时下身的酸痛让他忍不住紧皱眉头,低低嘟嚷了一句:“疼。”

他年纪尚小,伺候世子爷的时日在汴京众奴妾中并不算多,因此身子格外娇气。

平日卫淮砚乐意也惯着他这些小脾气。

在福满的微微扭动中,揽着福满入睡的卫淮砚也渐渐醒来,初醒时声音还带着沙哑,高大威猛的男子将可怜的小奴妾圈在身边,伸手轻轻揉了揉福满的脑袋。

“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福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乖乖点头,在世子爷的怀中,他很是心安,这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感觉。

在世子爷的安抚下,福满再次沉沉睡去。

而卫淮砚则是眯了一小会儿,轻手轻脚起床练武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小厨房做一些软烂好克化的食物送到青玉居,以便福满醒来用膳。

“爷瞧着他前些日子爱吃豆腐皮包子。”

“是,小厨房早早备好了。”司菱出声。

见世子爷还是和往常一般照顾福少爷的起居,她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主子们过得好,奴才们日子也跟着舒坦。

前些日子两位主子闹气,青玉居的丫鬟小厮个个都不敢吭声,做事尤为小心谨慎,生怕触到火口上。

司菱数着日子,估摸着王妃这几日就要回府了。

到时候怕是又要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