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先是跟着世子爷认了些简单的字,渐渐觉得热了,开始扒拉身上的衣衫。

卫淮砚瞥了一眼,叫屋外的丫鬟送两碗冰乌梅汁进来。

“世子爷,二爷身边的阮姨娘求见。”司菱站在门外恭敬道。

“不见。”

卫淮砚没好气,他可不想福满再与阮家有什么牵扯。

“阮姨娘说,事关福少爷的生母。”

福满听了这话,眼巴巴望向世子爷,他道:“奴才...奴才想见。”

“叫她去偏屋等着。”

福满一骨碌穿好衣衫,跟着世子爷去了青玉居的偏屋。

屋内,阮烟怡身着一袭天青色襦裙,一改往日艳丽张扬的装扮,显得格外素净雅致,她身旁还侍立着一位眉眼清秀、衣着简朴的双儿。

阮烟怡笑盈盈上前来,行了个礼:“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卫淮砚脸上没有半点好颜色,只道:“你说罢,有什么要紧事。”

“妾身的父亲听闻福满在世子爷身边伺候,吩咐妾身要好生照顾福满,”说到这里,阮烟怡捏着绣帕,挤出两滴泪,“阮家对不住福满,害得他流落在外。”

“福满的生母原是阮家的通房丫头,是奴籍出身,妾身此次前来是告知福满,他生母已经脱去奴籍。”

福满十分欢喜,按照他的性子,下一刻就要磕头谢恩了。

幸好司菱拦住了他,她道:“福少爷是世子爷身边的妾室,身份尊贵,岂能跪二爷房里的姨娘?”

阮烟怡见曾经如此低贱的庶出双儿被世子爷捧在手心里疼爱,几乎要气得吐血,强扯出笑容:“妾身是福满的嫡姐,他跪我也是应该的。”

福满愣愣呆在世子爷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卫淮砚嗤笑:“嫁进恭王府的妾室只有尊卑之分,没有嫡庶之别,更何况福满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妾室,因此只有你跪他。”

“若是要福满跪你,以你的身份怕是受不起。”

他对林侧妃与卫淮益都没什么好感,更别提一个闹得天翻地覆的阮家女儿。

“过几月淮益的正妻就要过门了,你既然怀有身孕,应当呆在院子里休养,以后侍奉正妻要懂得安分守己,否则恭王府可容不下你。”

卫淮砚的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阮烟怡脸色苍白,泪水滚落,她面子上挂不住,只能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用午膳时,福满还没从生母脱了奴籍的欢喜中缓过劲儿来,捧着饭碗傻痴痴露出笑。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卫淮砚心里不爽快,他知道福满最在意生母,因此打算寻个由头去官府抹了他母亲的奴籍。

结果这件事竟然被阮家抢了先,还特意拿到福满面前邀功。

当真是气死他了!

要不是阮家,此刻福满对他必定感激涕零,按照福满的性子,接下来的日子还不得乖乖听话,任由他玩弄。

“奴才心里高兴。”福满咬了一大口糟鹅掌。

卫淮砚哼了一声,这痴儿,送到面前的泼天富贵不要,对这种小恩小惠倒是上心,他又酸又醋,浑身都不得劲儿。

没用两口,放下碗筷:“用了膳去到书房伺候。”

福满吞下鲜笋汤,含糊不清,连连点头:“奴才知道了。”

他在世子爷面前最是听话,急匆匆喝了两大口鲜笋汤,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便去了青玉居的书房。

天渐渐热起来,世子爷的书房内摆放着冰盆,福满一进去就感受到丝丝凉意。

卫淮砚手中拿着书本,头也没抬,只道:“过来伺候。”

福满明白世子爷的意思,乖乖脱去外衫,只穿了一件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