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会不会因为他没有回家而难过?爸爸会不会因为他不出席晚餐而生气?爸爸最在乎规矩,所以应该会生他的气。
那一盏灯,如今要成为别人家的了。
陆璨,原来他原本该叫这个名字。
他无法接受那个叫徐惠的妈妈,不是因为徐惠看上去不如自己以前的妈妈年轻漂亮,也不是因为徐惠看上去仿佛有点拮据,而是因为徐惠不爱他。
徐惠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反倒是陆璨,一直被她护着。尽管徐惠看上去有点势利,但她一直护着陆璨,用她仅有的眼界和知识,拼尽全力让陆璨留在岑家。
岑道州不需要一个不爱他的母亲,因为他知道一个母亲爱护孩子是什么样,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一份不偏向他的爱。
他不要将就。
他趴在窗台,怀里抱着留在喻挽桑这里的兔子布偶,他把喻挽桑的睡衣给布偶穿上,然后他安静地看着雨幕中的岑家主楼。
直到半小时后喻挽桑回来,他都没有动过。
喻挽桑去抱他,去亲岑道州的脸.颊和额头,岑道州也没有露出笑容。
“别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不是想要上..我吗?你来,我现在就去买要用的东西。”喻挽桑下床,说走就走。
岑道州抓住他的手:“我没不开心,就只是在发呆想事情。哥哥你太小题大做了。”
“头发干了吗?”喻挽桑去摸他的发顶。
“早就干了。”
“早点睡吧,今天晚上你需要消化的事情太多。明天一觉起来,事情都会变得好起来。”喻挽桑说。
“真的会好吗?”岑道州不解地问。
“会,我保证。”
“嗯,我相信哥哥。”岑道州挨着喻挽桑睡,整个人把喻挽桑抱进怀里,好像要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我相信你。”
天堂不会塌下来,从小就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月亮一样的小少爷,更不会坠落。
就算小少爷坠落一千次,一万次,喻挽桑也会一遍又一遍地接住他。
那晚上,喻挽桑被自己妈妈叫出去。在厨房里,他和妈妈敞开了心扉谈话。
喻妈妈问他:“你真的喜欢州州?不是玩玩的?”
喻挽桑很确定地给出答案:“我哪儿敢玩他。我要是给不了他未来,我都不会碰他,更不会招惹他。”
“州州怕疼,从小就是。”喻妈妈说得很隐晦,“你们之间,有定下来那个……”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跟儿子谈论这种话题,多少是有点尴尬。
“我不让他疼就是了。”
喻妈妈松了口气:“州州一旦出血就很难止住,你也知道,你章楠哥之前因为这事儿,还被他师傅给罚了。”
小时候岑道州因为手指划伤,血一直止不住,章楠没当回事,贴了个创可贴完事儿,结果岑道州流了特别多血。章楠因为这事儿被罚站过。
“我知道,他当上面的那个,可以了吧?”喻挽桑近乎自暴自弃地说。
早知当初,他就不该轻易招惹岑道州,他一开始也接受不了自己当下面那个,但现在他已经招惹了,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答应得很勉强?喻挽桑,我可告诉你,你别想着州州家里现在闹得厉害,就欺负他。我从小照顾州州长大,他也跟我半个儿子没什么区别。”喻妈妈想要为岑道州撑腰。
今天这事儿,确实是让岑道州很难做。
饶是她一个外人,看得都揪心。
生活了十八年的家,说不是自己的,就不是了。
喻挽桑已经习惯了老妈十数年如一日的偏心:“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