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手指握住手柄,往前一拽,黑色链绳在空中颤抖,接着绷成笔直的一条。
路德维希身体猛地前倾,他用手臂撑在沈遇两侧,才避免直接压到沈遇身上。
听到沈遇的话,路德维希危险的红眸眯起,重重呼出一口气,咬牙拉起沈遇的另一只手,宛如引颈受戮般摸向自己的脖颈。
路德维希垂垂眼皮。
“把命门交给另一个人,你何曾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威胁?萨德罗,你是真装不知道?还是真如别人所言,是冰冷的人偶,连心跳也不存在?”
滚烫的体温自指腹蔓延,手指也同样触碰到金属项圈,冷热交替,一如沈遇此刻复杂的心绪。
路德维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是让沈遇有些措手不及,那颗从幼年时,被家族,雄父与种种往事封装进冰冷的心,好似被生硬地撞开一道裂痕。
沈遇听到路德维希抱怨的话,突然启唇:“那你听一听。”
路德维希问他:“听什么?”
沈遇挥开他的手,手指指向自己的心口处:“听一听我的心跳,确认他是否存在。”
路德维希跪在他身体两侧,弯着腰,两条蜜色手臂从雄虫腰两侧,摸上他深陷的腰窝,手臂攀上沈遇肌肉流畅的腰背。
衬衫下,滚烫的手掌紧贴他颤抖的肩胛骨,手掌收拢,纹理摩挲。
沈遇身体绷紧,整个冰冷的身体被丢进燃烧的火焰中,其他人可能会被这股炽热的高温给灼伤,他却只感觉被烫得很舒服,在他的身体被雄父改造过后,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好像只有这样滚烫的温度与触碰,才能驱散他心底沉沉的阴寒。
他竟然有些……
贪婪这种温暖。
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尾拉出阴影,沈遇感到暖流在身体里游走,并非情与欲引导的深沼,而是一种更奇妙的东西,引导着他与面前的雌虫的耳鬓厮磨。
爱吗?
不是的。
各取所需而已。
沈遇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路德维希的动作。
路德维希俯下身,把脑袋埋下来,鼻尖微动,深吸一口气,若有若无的海洋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飘着一点清浅的花香。
路德维希的脸贴在沈遇的胸膛上,果真去听他的心跳。
那心跳一声一声,怦怦跳动。
这是健康而有力的心跳声。
像是泉水汩汩,春日雨滴,听得路德维希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强大情绪突然击中他,心脏也跟着鼓动。
沈遇微微皱眉,路德维希的手臂托着他的肩胛骨,两人以一种抵死缠绵的姿势相拥在一起,共享热源,宛如一体。
若不是有一件衬衫横在两人之间,两人几乎是赤_身相对。
路德维希把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听得很久,粗硬的红色发尾落下来,扎得他有些痒,孔里又有些说不出的软和麻。
沈遇腰背绷紧,握着手柄的那只手同时没忍住抓住床单。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在床单上抓出水面波纹似的褶皱。
沈遇不由伸出另一只手,跟拍西瓜一样用力拍拍路德维希的脑袋,企图把人拍醒过来。
他语气不佳。
“你确认好了没?”
路德维希被拍得也不生气,点点头,脑袋跟着蹭动:“确认了,果真是人偶做的,没有心。”
沈遇:“……”
“所以呢,为什么让我听你的心跳,又是打一棒又给颗甜枣?你玩这一套还没玩腻吗?”
路德维希冷嗤一声,他抬起头,脑袋一点点往上,炽热的唇擦过他的脖颈,去吻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