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抿唇,铁钳般的指骨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他:“你最讨厌谁?”
“要我再亲口说一遍吗?”沈遇仰着下巴,浅色的睫毛蓊动着,冰蓝色的眼眸里显出些微的潮汽,但依旧锋冷,如最锐利的矛,毫不示弱,从不示弱。
他们都在忍,忍着这波涛汹涌,狂风暴雨般的交配冲动,仿佛双双被丢进炽热流动的岩浆中。
路德维希死死看着他。
沈遇在他的注视下,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好啊,我说给你听。”
“你给我听好了。”
“我他妈”
沈遇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字,字字冰冷。
“我、最、厌、恶、你。”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一切好像都被无形的漩涡吞噬殆尽。
很久之后,路德维希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好啊。”
路德维希的脸隐藏在一片黑暗中,他忽地松开钳制住沈遇下颚的手,手指抚摸着雄虫的脖颈,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一寸寸温柔地往下。
接着,力道一重。
滚烫的手掌隔着湿透的衬衫抚摸上沈遇的胸膛,手指挑开两颗衬衫纽扣中间的雪白布料,顺着那道透出来的缝隙,如同蛇一样钻进去。
“既然你厌恶我,那就厌恶到底好了。”
??[56]第 56 章
手指钻进衬衫布料下,蹭动他柔韧的胸膛。
沈遇浑身一颤,锁骨凸出,腰腹一瞬间紧绷着弓起弹出床单,又顺着重力脱力般砸回床身。
雄虫的发情期是他们通往成年的钥匙,虫族社会性观念开放,绝大多数雄虫在幼年时,就会在家族的示意下,选定好陪伴自己稳定渡过发情期的雌虫,甚至在未成年时,便会偷尝禁果。
路德维希双眸猩红,理智摇摇欲坠,他分不清自己现在一系列的行为,是为让雄虫好受一些,还是为自己的私心。
但只有一点,他无比清晰,绝不能是别人,绝不能是别人。
谁也不行。
谁也不行。
弗雷德,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
红发雌虫埋下脑袋,抬起一双红雾似的眼眸,沉沉地看着沈遇,发狠地质问:“萨德罗,他操得你很爽吗?”
两人的气息像是两株难舍难分的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浓烈的雄虫信息素气息潮水般将整个房间倾覆。
任何雌虫进来,都会丧失理智,将自己揉碎,彻底沦为只知道交_配的野兽,去撕咬那只发情的雄虫。
浓密的浅银色长睫在听到路德维希的问话后,蝴蝶振翅一样上下频密地扇动着。
沈遇控制着呼吸,冷声吐出一个字:“你给我滚”
路德维希勾唇,去吻他的胸膛:“没关系,萨德罗,我能让你更爽。”
沈遇的后背在他的动作下控制不住地上下挣扎,激烈地摩擦起薄薄的床单。
太热了,他感觉身体内部有一阵火在烧,于是每一次吸进肺腔的空气,都变成助长热潮汹涌的飓风,铺天盖地席卷进全身,变成渴求的躁意。
他想找到一样东西钻进去,让他蜷缩起来,让他躺进去,就像小时候,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沈遇眯着眼睛,恍惚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一对眼眸像是被泡在水盆中的,未熟透的秋季蓝莓,逐渐染上湿润的水意。
床单在挣扎间早就乱作一团,被湿汗打湿,皱巴巴地纠在一起。
狭窄隐蔽的空间中,全然充斥着海洋的味道。
那是沈遇的信息素味道,在攻击时,那是一片冰冷的,被冻着的海,在发情时,那是一片柔软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