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流畅优美的弧度,被绑起来的长发因为发质柔软,部分稍短的银色发丝落进锁窝中,轻轻撩动着肤色。

沈遇头顶宽大的草帽,草帽上的粉色小雏菊格外显眼,帽沿下露出半张没有表情的冷脸来。

这样亲和自然风的造型,竟然也没有半分弱化他冷淡的气质。

像是人偶在玩角色扮演。

安德烈扶额,当时把草帽寄过去的时候,他就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才对啊!

安德烈常年出差,见识过多地的人文风情,事情忙完之后,便兴致勃勃地带着沈遇参观整个画展。

两只雄虫相伴着穿过挂满着各种风俗各异的画作的画展长廊,几缕两种不同颜色的发丝,细细地纠在一起。

东照区的天气向来糟糕,参观完画展后,天空开始下雨,安德烈身为画展主办方,自然不能提前离场,他帮沈遇约好悬浮车,两人一同等待在雨幕中。

雨水啪啦,有节奏地响着。

悬浮车很快到了。

离开时,沈遇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安德利:“安德烈,我也是你的筹码之一吗?”

安德烈耀眼的金眸猛地一睁,惊讶道:“萨德罗,你在说什么?!”

沈遇凑近他,一根细长的手伸到安德烈的唇前,手套的布料触碰到他柔软的唇瓣,打断雄虫接下来的话。

“嘘。”

安德烈眨眨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凑近银发雄虫,唇间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和幼年时比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他们都是西多莱的造物,为了颠覆这个腐朽的帝国,为了缔造独属于雄虫的时代。

他们不要特权,他们要权力。

所以一切的伤痛都不足为惧,这一路前行,本就是一条没有归处的路,坚持正义固然重要,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选择割舍掉一部分自我与正义,才能被称之为勇气。

安德烈,你是否也曾动摇过呢?